裘锦程和学生们告别。他心思细腻,自第一眼看到裘锦程,便敏锐的察觉出这两年裘锦程过得并不快乐,他看上去身心俱疲,隐隐猜到北漂生活的艰辛困苦。如果当年他毅然决然放弃丰厚家底,与窒息的原生家庭断绝关系,随裘锦程去北京,许能为裘锦程减轻一些负担。
可上亿的资产,岂能轻言放弃,思来想去,庄纶自以为选了一条两全的路径,但没料到裘锦程是先放手的那个。
“愣着干嘛,下班。”裘锦程说。
“好哦。”庄纶说,“门口的易拉宝……”
“甭管了,保洁收。”裘锦程捏了捏鼻梁,疲惫地叹了口气,向门口走去。
庄纶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问:“你周末有安排吗?”
“累,哪儿也不想去。”裘锦程说,“回家睡觉,睡两天。”
“我想回学校看看。”庄纶说,“你能不能陪我去。”
“有什么可看的,不去。”裘锦程说。
“你说公开赛后可以谈谈。”庄纶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这是他最常用的把戏,虽老套但有效。
裘锦程沉默半晌,庄纶说:“你说的,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刚刚不是谈过了吗?”裘锦程说。
“那是公开赛中,不是后。”庄纶不愧是汉语言硕士,极度咬文嚼字。
“谁?!”裘锦程余光瞥见一个瘦小的人影缀在两人身后,他皱眉,迅速转身,目光锁定在走廊转角的女生身上,“苗小纯?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瘦弱的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兔子缩了下肩膀,后退半步,脊背贴墙,垂着头不说话。
“你刚下课吗?”庄纶贴心地递了个台阶,苗小纯惴惴不安地点头:“是的庄老师。”
“放学快点回家,别让你家长担心。”裘锦程说,他眉头紧蹙,望着苗小纯离去的背影,“她是不是跟踪咱们?”
“说不定是凑巧。”庄纶说,“锦程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裘锦程装傻。
“周末去学校。”庄纶说。
“疫情之后,大学都半封闭管理了。”裘锦程说,“咱们进不去。”
“我给导师打了电话,他愿意帮忙。”庄纶安排得周密,堵死了裘锦程的退路,甚至咄咄逼人地询问,“锦程哥,你说你已经忘记了,那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笑话。
裘锦程迫切地想要反驳庄纶的自作聪明,他开口:“我怕我忍不住上手揍你。”他大二初遇庄纶,接下来的五年时间可谓鸡犬不宁,他承认两人有过甜蜜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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