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问诊、输液,他甚至能够轻车熟路地找到这一层饮水机的位置。
等他接来热水,辛楠忍不住开口,
“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也好像很会照顾人。
“前几年经常会来……”说着他顿了顿,“诗邈来这里洗胃,她以前会乱吞东西。”
辛楠沉默了,彼此都心照不宣,自然是明白魏寅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中国人老爱说“中庸”,不过就是因为很多东西物极必反,药能救人,也能杀人。
她抱着保温杯喝了半杯温水,把盖子拧好后又递给了魏寅,自己又把半张脸缩进了围巾里,困狠了,脑袋止不住像点头翁一样倒。
魏寅忍不住被逗笑了,起身说要去取药的时候还不忘摸了摸她的脑袋,辛楠心里骂头要被摸油,又实在没有力气较劲,由着他去了。
她一边挂水一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等他,脚上是一双出门随意套的毛茸茸拖鞋,上面还沾了些灰尘,颜色显得无精打采。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静静看他在缴费窗口前身影挺拔,好像面前的路人是几年前她十七岁在异乡的雨幕,她也是在距离中看不清。他微微低头检查药单和塑料袋里的药品,随后转身朝着她大步走来,辛楠忽然心头一酸,可算是懂了一些事。
为什么被疾苦囚困的人总是那么难以得到幸福?不过是因为他们太容易被一点小恩小惠吸引,误认施舍也是一种爱情。
*
依稀记得是大二那年冬天,辛楠在周末难得和范范和白薇去了国贸滑冰。
前阵子在老家的姨妈给了她些闲钱,再加上平时兼职攒下来的钱,她近些时间都可以过得不用太节俭。
只是她没有想到赵泽新也会来。
具体缘由巧合因果辛楠统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她功力还算不上深厚,面对赵泽新就好像是装了十几年人的白蛇遇上法海,惶恐被拆穿。面对介绍词,她始终维持一个僵硬的笑容,和学生时期校门口三块钱言情小说花花封面的锥子脸如出一辙的假。
辛楠没有上过冰刀,在听见赵泽新提议让她租一个小企鹅时,下意识看了一眼冰场里的顾客,发现推小企鹅的几乎都是初学的小孩子,又觉得脸上挂不住。
她有些不自在地婉拒了提议,却没想到白薇又在这时候开口,“没关系,泽新滑得很好,我之前滑冰都是他教的。”
辛楠听懂了她的潜台词,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一起私下滑的冰,就听见赵泽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低的。
“没关系,我可以教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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