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什么情况都有,即使她如今被证明假孕,谁能保证她不是遭人算计?
但究竟是她假孕,还是别人陷害她,端要看时瑾初怎么想。
她话音甫落,元宝呐呐地低声,有点难为情道:
“奴才还在凝香阁内殿发现了一些……月事条。”
现下男女大防严重,将女子私事提到明面上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怪元宝吞吞吐吐。
高嫔脸色骤变,药丸的确是她的,但她只有初服药的那一个月,曾来过月事,后来被药效影响,就再未曾来过。
她的凝香阁内根本不可能出现月事条!
“皇上!是有人陷害嫔妾,嫔妾有孕后,宫中从未有过此物!”
杜修容只是埋头不语,仿佛这件事和她没关系一样。
她的确有见过高嫔常喝药,但她不确认药效是什么,自然要做两手准备。
就算药丸最终证明不了高嫔假孕,那出现在凝香阁内的月事条也会让高嫔洗不清嫌疑。
李太医也抬头往杜修容望了一下,遂顿,他埋下头,没有掺和进这件事中。
高嫔倏地转头望向杜修容,咬牙恨道:“嫔妾到底和娘娘什么仇怨,让您这般对付嫔妾?”
杜修容苦笑:
“臣妾和高嫔并无仇怨,害了你,对臣妾也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还有可能得罪太后娘娘。
这一点她没说出来,但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已经表明了她的想法。
她看着是在和高嫔对话,但谁都听得出她是在和谁解释。
邰谙窈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觑了眼时瑾初越来越淡的神情,安静
地低垂下头。
高配还要争辩,倏然,有什么声音响起,高嫔还未回过神来,她额头就是一疼,将她的声音骤然砸断,那东西顺着她额头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碎了一地。
有胆小的妃嫔被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呼出声。
高嫔怔怔地低头,望向地上的杯盏碎片。
碎片残缺,让高嫔立即清醒过来,即使这件事中有人做了手脚又如何?
她算计时瑾初在前,那么巧合的时间,恐怕是还没有查到证据的时候,时瑾初就已经给她定了罪。
她说再多,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说得再多,也只会将她衬得越发狼狈。
高嫔终于闭嘴,她抬头望向时瑾初,满殿内,邰谙窈依旧坐在时瑾初旁边,忽然,她眸子中有些恍惚。
这番场景,和她初入宫的那一日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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