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不和她争辩,也不一昧地要给她定罪,只是轻嘲扯唇:
“孰是孰非,全凭敬妃所言。”
总归事情是因你而起,你说你不是有意,谁知道呢。
她这番作态,让皇后不由自主地偏头朝她看了一眼。
邰谙窈没看她,她低垂下头,也没有非要时瑾初罚敬妃,她比谁都清楚,敬妃孕有皇长子和皇长女,地位是有多么稳固。
说到底,敬妃一没栽赃她,就算是有害她的心思,也只是提供了个机会,让福媛见到了太后,想要让她避孕一事败露。
正如敬妃而言,若她是清白,一番查证后,她最终也会安然无恙。
即使证实福媛是敬妃的人,也只能说明敬妃是心怀叵测,再说,某种程度而言,敬妃也不曾冤枉了她。
念白一事是她故意而为。
她早在丁才人落水那日,绥锦劝她停药时,虽然有犹豫,但还是选择停了避孕的药物。
她既然有了怀孕的心思,自然要清除这合颐宫中的隐患,福媛藏得太深,又一直没有动作,难免让人提着一颗心。
邰谙窈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地静等着她出手,索性借此事钓鱼。
念白会学舌不是秘密,为何会选择念白?谁叫似是而非的消息才更叫人容易相信。
她甚至连绥锦都没有告知,便是因为绥锦整日待在合颐宫,许是不注意会露了馅,绥锦反应越真实越是容易取信于人。
但邰谙窈没有想到的是,福媛背后的人会是敬妃,更没有想到敬妃会直接找上太后。
她没奢求今日能让敬妃伤筋动骨。
但好名声积攒困难,破坏起来却太容易了。
至少今日后,后宫妃嫔不会再觉得敬妃面佛心善,叫她安安稳稳地隐藏在众人之后。
合颐宫内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秉着呼吸,等着时瑾初的抉择。
良久,时瑾初终于出声,他指向福媛:
“拖下去,杖毙。”
福媛浑身一抖,她脸色倏然惨白,在她被拖下去时,她抬起头望向邰谙窈,脑海中蓦然闪过什么,她瞳孔紧缩:“是您——”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小柏子让她看着鹦鹉,下一刻她就从鹦鹉口中听说了娘娘避孕一事?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查到娘娘喝的药中是否有避孕之效。
但绥锦做得太干净,叫她不得不生出怀疑。
鹦鹉总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番话,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福媛在邰谙窈出现后就一直沉默。
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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