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她额头:
“天还未亮,你起得再早,也得等着。”
邰谙窈终于听懂了,她这时才真的看清外间的日色,暗沉沉的一片,只有灯笼亮起的一点色彩,她难得有点赧然,窘迫地缩到锦被中,不肯见人。
时瑾初又将人从锦被中捞出来,一番折腾,她额头溢出了些许汵汗,时瑾初拿着手帕替她擦过,垂眸道:
“安心地睡,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叫你的。”
女子乖巧地应了声。
时瑾初这才离开了闻乐苑。
但他走后,邰谙窈也没能睡多久,她磨蹭了会,再看殿内沙漏,也还没到辰时。
诰命来得再是早,也得一个时辰后。
绥锦进来伺候时,她还有点心虚,眼神飘移地不肯和人对视。
绥锦没忍住偏头笑了笑,她说:
“过生辰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主子再激动也是值当的。”
哪里就必须一直压着情绪才显得稳重了?
被揭穿了。
邰谙窈有点赧,双颊飘上了些许绯色,她矢口否认:“没有很高兴。”
她往日在衢州,女子家的生辰不需要大费周折,表姐生辰时都只是请两三个闺中好友聚一下罢了。
她那时常是生病,很少外出,根本不曾有什么闺中好友,顶多和表姐妹说得上话。
舅舅当时任职知府,整日不在府邸,舅母也是忙碌,凡是衢州有聚会就不会少了她的帖子,再有满府的人需要她操心,根本闲不下来。
表哥读书,外出游历,一去就是三年。
表姐除了要学琴棋书画,平日中还要和舅母学着管家。
没人会因她而停下。
她知晓自己是个麻烦,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累赘,也从不会拿自己的事去烦他们。
舅舅不曾亏待她,每年她吃下的药都是一笔格外高的费用,底下的奴才也尽心,其实要说起来,她过得也没有不好。
她在衢州时,不止是她,就连舅舅家也不清楚邰家什么时候就派人将她接回去。
所以,她自始至终住的都是客房。
客房和主人家住的院落都有一段距离,每当她走在那条路上时,她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外人。
邰谙窈眨了眨眼,她回过神,瞧见铜镜中的女子嘴上说着不高兴,却是早弯了眼眸。
她抬手点了下铜镜中女子的眼角,心想,她真是口是心非。
绥锦替她梳着发髻,她也瞧出了主子的心情,她低声道:
“每年都会有今日的,日后主子的生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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