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恭有点纳闷。
他惯来是知道仪嫔得宠,却是不知道皇上居然这般看重仪嫔么?
张德恭不禁在心底把仪嫔的位置往上提了提。
太医来得很快,邰谙窈的伤口不是很严重,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她有点郁闷地垂下头。
高高兴兴地来,结果带了点伤回去。
她一想到回去后,绥锦不赞同的眼神,就不禁有点头疼。
她拉着时瑾初的衣袖,一双杏眸哀怨地望过来:
“绥锦又要念叨嫔妾了。”
绥锦这个奴才名字出现在她口中惯是多,时瑾初都有点习惯了,他没有对这件事提出评价,尤其是知道在衢州的数年都只有绥锦一人陪着她后,他只是轻描淡写:“朕陪你一起回去。”
邰谙窈杏眸一亮,但很快又变得恹恹:“高美人初入宫,您今日该是去钟粹宫才是。”
侍寝什么时候都行,要是她今日真的领回了时瑾初,难免会和高美人有冲突,她才懒得招惹高美人这个麻烦。
话音甫落,张德恭脸色不由得有点古怪,他差点忘了将这件事报上去,一时间,他欲言又止。
时瑾初扫向他:
“有话直说。”
张德恭悻悻道:“慈宁宫刚刚传来消息,让高美人搬去合颐宫了。”
殿内倏然一静。
邰谙窈仿佛没听清,她问:“什么?”
张德恭只能重复道:
“高美人搬去了合颐宫。”
邰谙窈立时不说话了,她安静得低垂下头,眉眼都看不清,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
她只是不解地想,为什么是合颐宫?
邰谙窈有点烦躁。
她有做好合颐宫会入住新人的打算,但不代表她能接受那个人是高美人。
谁不知道高美人意味着麻烦。
位份低,偏背景高,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
她不愿意。
但她不能提出反驳,因为高美人搬入合颐宫是太后的懿旨,她一旦有异议,就是对太后的不满。
邰谙窈想要按住心底的烦躁,攥着衣襟的指骨渐渐泛白。
时瑾初也沉默了一阵子,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回事?”
张德恭也打听了原因:“听说是高美人说和仪嫔主子一见投缘,便想住得离仪嫔主子近一点。”
时瑾初唇角有点讽刺,他问:
“她还和谁投缘?”
难道她和谁投缘,就让她搬入谁的宫殿?这宫中什么时候听她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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