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的时候,良妃愣了一下,须臾,她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是我牵累了她。”
她猛地呛咳,脸色苍白透着股病色的潮红,她攥紧锦被的一角,相较于邰谙窈初见她的时候,她消瘦了好多,宫装穿在她身上都有点空荡。
许是没了精神气,她的身子一下子就也落败了下来。
若是冯妃看见她这模样,恐怕要痛快地笑出声,不需要她出手,良妃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年,也许就要香消玉殒在宫中了。
扶雪擦了擦眼泪,她不敢让娘娘再生颓然,连声说:
“娘娘,这怪不得您啊,都是冯妃的错!”
扶雪心底着急,对娘娘的情况束手无措,她其实心底清楚,娘娘是没了精神柱,才会变成这样。
她想到二姑娘,忍不住道:“娘娘,冯妃惯来霸道轻狂,即使没有您,只要二姑娘得意久了,也会招了她的眼,您若是不振作起来,她再为难二姑娘要怎么办?”
圣宠如同过眼云烟,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
娘娘和二姑娘再是生疏,但还有血缘亲情和母族联系在一起,这是斩不断的关系。
经过娘娘一事,扶雪对所谓圣眷再没了一点信任,圣上能替二姑娘做主一次,难道能一直都偏向二姑娘么?
宫中时常有新,再有自信的人,也不敢拍着胸膛打包票,觉得自己能够一直得意。
扶雪如今只想让娘娘振作起来,她擦了擦眼泪:
“冯妃是失了皇嗣,但她依旧是二品妃位,日后难保不会再有孕,娘娘您这般颓废下去,是叫亲者痛仇者快啊!”
良妃闭眼,道理谁都懂,但岂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
她在宫中向来独来独往,入宫至今七年有余,从未出手害过任何人。
出手害人怎么会是简单的事?
午夜回首,她想起那日朝阳宫中场景,嘈杂声、血腥味、冯妃的惨叫和那个已经成型的胎儿,也会觉得彻夜难安。
手沾鲜血的滋味不好受,即使名义是为了报仇。
良妃终于恍惚地意识到,时间是能改变人的,冯妃狠毒,她也不复当初模样。
但人不可能事事顺遂,有些事不是想做或不想做,而是必须去做,只要她牵挂着邰家一日,她就得振作起来,纵使她觉得身心疲倦。
红苕端着药碗进来时,良妃终于不再视若不见,她低哑着声:
“扶我起来。”
扶雪忍不住捂唇,喜极而泣,她连忙扶起娘娘,让红苕把药碗端过来:“娘娘,您慢点。”
一碗药下肚,药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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