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他的问题和给定的前提过分尖锐,而背景又放在那里,让人难以圆滑处理。
鸦雀无声下,路轻接过答话棒,“基因编辑作为一项成熟的生物技术,能够精确且高效地实现研究目的,是具有相对随机性的基因培育所不能取代的。目前联邦法律对基因编辑技术划定的禁区是绝对禁止侵犯生物尊严。在这个前提下,怀带着对生物科学未来的美好憧憬,我认为有可能通过编辑种族基因,攻克疑难疾病,诱导良性进化,不违反生命伦理。”
讯号上略微弹出一些消息,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联邦有许多方法攻克疑难杂症,生物医学提供的正当途径百年来都是药物治疗和体外干预。”顾汀舟更紧地盯着她,尖锐地质疑:“你们如何证明有必要越过那些被检验足以解决问题的方法,采用深入生命内核的、前景不受控的、一旦出现差错便要经历漫长的生物演化,由万千公民来承担毁灭性代价的基因编辑?”
路轻的讯号物理性平静但电信号激烈地跃动。
她猜,应该是在现场或者直播面前的朋友拼命问她,怎么和顾汀舟撕起来了。
那些知道或没来得及知道的朋友,本以为她是来打圆场的吧。
以婚姻的过去为界限,她站到他对面,他也没有为她留下情面。
这才是真正的陌路。
路轻望着他,平静地说:“我是细胞领域的,对基因工程的研究或许不够深入。富有想象力的极端假设在任何领域都没有停止过,但并非所有想象都会落地变成现实。我相信,遵从严格的研究规范,秉持对生命的尊重,可以阻止这种想象发生。”
想象。
对生命的尊重。
眼眶到后脑勺,后颈到后背,针扎似的电流密密麻麻钻过去,顾汀舟的背反而挺得更直了。
路轻不常表露这么鲜明的态度。正是因为是他发问,她用力地挥刀刺来。
这个他讨厌过而又爱上的人,在离开他之后,挑出一根、一根、一根的刺,血淋淋扎在他心脏的荒芜地。
“我们细胞区的路研究员表达了自己对技术发展的热血和信心,当然,顾先生作为非专业人士,对基因编辑技术的质疑却非常切合目前它发展停滞的弊病。”慕夏把答话棒调回自己手上,从容救场,“没有限制的技术会引发极端社会问题,基因编辑技术也是如此,限制的尺度不仅仅是专业自治的问题,还需要社会文化、法律……”
[璟]:他因为观点不合才和你离婚吗?
[轻]:我提的。
[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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