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坐在那里,无言地凝望着沉睡在其中的长眠者的面容。
忽然沉沉叹了口气,回头招手道:“来。来见见他吧。”
华旻牵着华旻的小手,姐弟二人慢慢地走上前去。
床榻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黑木托盘,其上是一套素洁的寝衣,一旁还有热气已散的黄铜水盆与手巾,想必奇墨在发现皇帝大行之后就匆忙出去报信了,连东西都忘了收拾。
华旻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就是为了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床上惨白的死人。但是华昇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却叫她瞠目结舌。
“父皇,是死了吗?”华昇握着华旻的手指站在她身边,仰起脸看着她。
仓促之下华旻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华旻觉得嗓子像被蜡封住了,几度张口,都无法发声。
还是华滟把昇儿拉了过去拥入怀中,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轻声问他:“昇儿,是怎么知道的?”
她虽没有说明白,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一个四岁的孩子,是怎么知道生死之事,仅从只言片语就能猜到父亲去世的事情?他才四岁,身量还没有凳子高,站在床边都望不到床沿。
华昇说:“我看到父皇垂下来的手,和阿娘一个颜色。”
华滟一震。
华昇挣扎着从华滟的怀里跳下来,望着大人们铁青的神色,惴惴不安:“我、我是说错话了吗?”
华滟蹲下身来,直视着孩童的眼睛:“你……见到的阿娘,是什么颜色的?”
华昇说:“是白色的,好白好白,比冬天的雪还要白。只是我怎么叫阿娘,她都不理我。”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华滟蹙眉,她明明记得将命人华昇与陈贵人的灵柩隔开了,华昇哪里有机会能去见到陈贵人的尸身呢?难道是有人偷偷带他过去了?
“我看到父皇的颜色,也是很白很白的,他是不是和我阿娘一样,都死了?”孩子的声音天真无邪,却令听者动容。
华旻再也受不了,她半跪下来一把抱住华昇小小的身体,号啕大哭起来。
华滟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心想哭吧,哭出来,哭出来就越好了。生身父母的孽债,就此终结吧。她也才十二岁啊。
华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自己一直抱着华昇在哭,华昇幼小的脸上露出了成人般的纠结表情,很是宽容大度地让她抱着,既没有不愿也没有挣扎。
她从昏沉中醒来,脸颊上干涸的泪痕让她的皮肤紧绷绷的,很不舒服,而彻底发泄情绪的痛哭也让她的双眼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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