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下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阿瞒,又岂能被这区区火焰所阻挡?
正当他不悦地扫视左右,一旁侍从均恐惧地瑟瑟发抖时,有人从余光里瞥见了柴房废墟之上、熊熊大火之下,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的黑色剪影。
那些黑色剪影,在雨幕下笼罩上了一层透明外壳,叫人不自觉想起了逢年过节时街市上透过一层牛皮看见的朦胧皮影戏来:一起一落不断跃进的是马、上下挥动的是骑士们手持的刀枪剑戟、迎风猎猎舞动的是披风、渐近渐响的是带着杀伐血气的号子——
黑铁刀刃上的血腥气几乎都要逼近到眼前时,许子攸这才始料不及地反应过来。
“这、这是什么?吾是在做梦吗?”他瞠目结舌,结巴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曹乾刚扭着腰费力地从驿站狭小的门洞中把他庞大的身躯挤出来,抬头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大叫起来,他那把天生的好嗓子就是尖叫也比旁人好听些,旁人是呕哑糟咂难为听,他是希声奏群籁。
下一瞬,随着高大马匹的一跃,锋利冷冽的刀光就朝他挥舞过来,鞑靼人的马队以势不可挡之威迎面而来!其上载着的鞑靼士兵,无一不是沉默冷峻的杀神般的人物,使着锋利弯刀,所过之处如切瓜砍菜般收割着人头。
幸而许子攸尚有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在鞑靼人的马蹄第一次冲过来时扯了他一把,他脚下不稳摔了一跤,正好躲过了那收割人命的刀刃。
眼看着鞑靼骑兵冲到了驿站围墙的尽头,正控缰勒马掉头,又要发起新一轮攻击,只有曹乾是站着的,他大惊之下一把扯过身后许子攸的美妾挡至身前,锋刃如电,瞬间就在她脖颈处划出一道红线,温热的鲜血冒涌如泉,霎时喷淋了他满头满脸。
曹乾初时慌张,这时倒是镇定下来了。
他拿手抹了把脸,转头对许子攸道:“姊夫,我来拖住他们,您去马车处带上阿姊快走!”
不及许子攸反应过来,曹乾大喝一声,随手拾起一把长刀,竟直接迎上了再次反身冲过来的鞑靼骑士!
他双手持刀,气沉丹田,牢牢扎着马步,见有人朝他奔来就抡转长刀挥舞出去,他这番笨拙方法,竟因天生体壮力气大而成功砍到了两三个鞑靼骑士所骑之马的马腿,战马发出痛苦的嘶鸣,随即倒地不起,鞑靼士兵亦被摔倒的战马带倒,有那运气不佳的直接就摔断了脖子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