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滟道:“濯冰!”又转头向太医,温言道:“无妨,照实说即可。”
这太医是在宫中供奉了大半辈子的,青陵台生变后被快马从上京请至行宫。他因擅长妇科、儿科,打华滟小时就给她看病,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
老太医捋着长长的胡须, 隐约窥见嘴唇翕动, 他伸手虚指了指华滟:“殿下不仅喉部受损,言语有违,且后颅因撞击地面, 脑中留有淤血。”顿了顿, 他问:“殿下近日来,是否时常头痛?”
华滟颔首:“是。您说得不错, 养病这些日子中,平日里时常会目眩头晕,且伴有针刺骨锥般的痛意。吴太医,您是知晓此症痊愈之法吗?”
她因宫变那日被华湛紧扼住了脖子, 血脉不通,声带充血发炎, 即便养了些时日了, 但嗓音仍不复从前清耳悦心, 微微带了沙哑, 反倒是更加沉静稳重了。
然而听在老太医耳里,却是唏嘘不已。
吴太医道:“殿下若是问喉疾, 臣倒是有个方子可医。可您这伤患处在头颅,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不可轻举妄动,且既无明显伤处,又无前例可循,唉……”他摇着头叹气,避开了华滟和濯冰的眼神,“请恕老臣之罪,臣无能为力啊。”
华滟放在膝上的手缩紧了。
“可您已是宫中资历最深的太医了!连您也无法的话,殿下该怎么办!”濯冰急切问。
华滟虽未语,但一双眼睛亦颇为期盼地看了过去。
吴太医命小药童收拾好了医箱,留下一张写好的药方子,冲华滟拱了拱手,匆匆行礼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丢下一句话空荡荡的在金砖红柱间回响。
“不是臣托辞不医治,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濯冰呆了片刻,随即便柳眉倒竖,怒火腾一下升起来了:“这老东西!”
华滟抬手制止了她,下巴点了点那张轻飘飘的纸:“把药方拿过来给我看看。”
濯冰递上,仍是不忿:“这老滑头,连殿下的症状都能清清楚楚说出来,整生不能治?”
那纸上墨迹已干,看字迹写了有一段时间了,写的是……润嗓练声的方子。
华滟微愣住了。
须臾,她微微笑了起来,很是愉悦的样子。
濯冰吃惊道:“殿下,您竟还能笑出来?”
华滟道:“吴太医终究不是全科大夫,他以花甲之龄在这苦熬了月余,连外伤都要他医治,已是难为他了。况且他也不是不尽心,你看啊,这上面治嗓子的方子,怕是他翻遍了医书才寻出来的。”
因这药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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