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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个孩子,是件好事?
可……
华滟仰头凝望这片她自幼看熟了的天空。
从她接到赐婚圣旨,被迫成亲那日起,她就再没有想过此生还能白头偕老。
——城门口闷热空气中腥臭的京观尸堆、高竿上挂着的枯草般头发飘摇的人头、街头巷尾流传着的童谣,这些内容拼凑在一起,凑出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齐曜。也是温齐。
如今想来,当年他伪装成齐曜时的谦恭,和后面几次与她见面时的温和,简直和众人口中那个残酷绝情一心谋劝的铁血国公截然不同。
会是伪装吗?
她蹙眉。
华滟不意会有人,能伪装到如此地步。
成婚半年来,他碍着那时西山大营爆发的暴乱,不得不时常守在营中,只有十日一次的休沐日才能启程回京留宿。
可就是在这被分割成十日又十日的规律的时间里,他……竭力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
无论是她随口说下的一句“想念州桥夜市上王家嬢嬢制的紫苏饮子了”,还是她思念起远嫁的华沁,总是在间隔不久后,她就能在起居的间隙里,喝到一杯新调制的紫苏熟水,看到不远万里迢迢送来的家信。
偶尔,她的心,也会颤上一颤。
车轿缓缓驶出宫门。
奇墨带着公主府的下人迎了上来,替换下宫内的轿夫。
华滟没有多留意,只是疲惫地上了马车,坐好后就闭目养神。
今日皇帝又折腾了许久,硬是拉着她的手同她说些骆皇后的旧事。
她既身累,也心累。
伴随着马儿“咴律律”的叫声,马车平稳地行走了起来。
时不时能听到轿夫挥鞭赶马的声响。
华滟闭目静听着路上的声音,就能分辨出,此刻是行至哪里了。这条路,她出嫁半年来,不知走过多少次。
小贩叫卖声渐起,华滟就知,应是出了内皇城,到了交接的街上。往前走上半条街,跨过金水桥,越过流霜河,就到了安平坊……
轿夫的声音响起:“前面就是金水桥了,殿下想往何处?”
华滟恹恹道:“回府吧。”
“是。”
“等等,先不过桥,去西市!”华滟忽然想起了什么,改了主意,“对,就去西市!”
“殿下是欲往何氏铺子里去吗?”
华滟随口应了一声:“嗯,团团要过生了,她素来喜爱那些西洋来物,得好好给她挑一挑……”
“不对!你是何人!”华滟说到一半,忽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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