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皇帝肝肠寸断,竟允了她一个十岁的小孩儿独居一宫。
华滟一个人搬到了月明宫。她年纪渐大,有了自己的主意,便不大需要乳母陪伴了,身边只留保母一个老成的嬷嬷看着。而乳母惦念她,时不时也会跟着出宫采买的车辆入宫来看她。
她自小和华沁一般长大,华沁未满周岁时被抱进宫来,还在吃奶,皇后自然也给华沁指了一个乳母。而她的乳母和华沁的乳母在一宫共同居住了近十年了,彼此间也算熟识了。自从华沁出宫,她的乳母也被打发回家了。
出宫半年后,某日乳母来探望华滟,无意间提及透过华沁的乳母知晓了华沁在宫外的处境,因为寄人篱下,她寄居的姨母家都说她是被赶出宫的,很是可怜,言语间颇多感慨。
华滟念着她们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心软了,禀明了皇帝又把华沁接回宫来。
正好皇帝要给她册封,便一道赐了华沁柔蕙郡君的封号,这下华沁在宫里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后来五六年,她们都渐渐长大了,因为没有住在一块,华滟也渐渐淡忘了幼时华沁所做的事情。
对于这个小姐妹的印象,多是因她柔弱娇美的外表而影响的娇小玲珑与娉婷袅娜。与华滟自己因随太子练武而长成的飒爽英姿截然不同。
原本幼时的记忆早已淡忘,但在华滟发觉行香馆女使身上有伤时,蓦然回想起那个明月夜下,华沁扼死兔子时的淡漠。
既然华沁能从伤害小动物,发展为伤害女婢,华滟不敢细想,这外表无辜的少女心下是否对她起过什么想法。
在尚未真正调查清楚前,她不敢再与华沁同车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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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为求稳妥,一路都行驶得较慢。
好在这条去行宫的路是每几年就要走一遍的,路早就修整平坦了,为防止扬尘,更有宫人拿了箩筐往地面上倒细筛过的黄土,好迎接车架。一路上更有早就出发的宫人在各处驿站等候服侍。
虽行得缓慢,但因行宫离上京不是很远,陆路走上六、七天,也就到了。
车辆走得平缓,华滟在车里甚至能看书。保母念叨了几日,华滟便把书丢开,或是出了马车跟在太子身边骑马,在车队里跑上跑后,或是干脆支着胳膊靠在马车车壁上,看一路山水风光。
京畿这一片还算祥和,近几年风调雨顺,时和岁丰,物阜民丰,连道路两旁劳作的农民,看到御驾都会伏地叩头,口念圣恩。皇帝偶尔瞥见,不觉露了笑意。
时至六月,暑气渐升,一路青山蔼蔼,草木蓊郁,时见田间金黄稻穗,或是青葱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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