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售此地遍布的诱饵。
“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楼越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说。
“既然来了,要不去赌场转转,试试手气,”谭啸龙继续说。“我可以教你两把。”
楼越停下,抬头若有所思地说:“眼下对赌博成瘾机制的研究倒算是个热门。你平时经常玩?”
“其实我也不喜欢赌,”谭啸龙小心翼翼地说:“我爸,就是因为赌毁了自己,也毁了这个家。”他开始说起自己的父母,主要是母亲。他平淡地说着,在母亲因为看不起病,只能在家躺着慢慢等死亡的那段时间,他是如何迅速接过了母亲的担子,开始照顾弟弟。
楼越听着听着,眉头蹙起来。她应该尽快打断谭啸龙的分享。他的早期经历给他打上了什么烙印,留给他什么阴影,导致他具备和缺失哪些能力;丧母和缺失父亲角色示范,哪一样对他有更深远的影响?她可以轻车熟路地就这些问题展开对话,可他不是在对咨询师倾诉。他是在对一个女人谈自己是谁。
可她已经过了那种愿意和男人彻夜聊天、渴望了解他的一切也让他了解她的一切的阶段了。楼越想,她希望谭啸龙继续保持浅薄,而自己也只在肤浅的层次上喜欢他。这种关系不会置她于危险中。
谭啸龙继续说着:“……那个时候没人照顾我,我自己还是个孩子,但我把我弟照顾得很好。我弟其实不像我受过那么多苦。我对得起我妈。”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渴望得到她的点评。这让她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好在,后来就有人来照顾你了。”楼越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想起谭啸龙对妻子的评价。贤惠,能干。这是毫无亲密色彩的词语。
谭啸龙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楼越轻松地解释道:“你身边现在有很多人为你服务,不是吗?”她头一低,把书捧到面前作势看起来。
他没看错吧?谭啸龙想,她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在意他的。他确信自己看见了她的心思。一时间,他悲喜交加。她是聪明,却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应该懂得照顾好自己的。
谭啸龙转回了话题。“你看你,身上什么都没有戴,光秃秃的,”他撩开她的头发,在她的锁骨位置摩挲着,字斟句酌的样子好像在说服她:“显得我很小气。别人看你这样,会怎么看我?”
他在说什么?什么人在看他们?楼越放下书,观察着谭啸龙的表情,然后像对缺乏自信的学生和来访者那样,郑重其事地肯定他:“谭啸龙,你很大方,我知道——”
“我不是对所有人都大方的。”谭啸龙搂紧她的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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