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珞淡然一笑,长剑挽手负身,施施然行走了两步,与那长者相对,眼神交锋毫不示弱:“流云门欺凌弱派抢夺至宝,又屡次伤我门中师姐,我理应给他些教训。我们揽月峰向来睚眦必报,这是我与王掌门的私人恩怨,与你何干,与你苍山派何干?”
“既与我苍山派无干,那这剑法如何能交给外人,如果外人习了我门中剑术,以此跑到江湖上兴风作浪,打着我苍山派传人的名义肆意寻衅生敌,我门派诸人名声无端被害,岂不是很无辜?”那人说完,便向薛掌门执了个大礼,越发语重心长道:“还请薛掌门三思,如果一定要罔顾众意,把剑法交给她,那我们只能……”
见他有话未尽,薛珞讽然笑道:“只能另立宗门了,是么?那再好不过,苍山派如今在江湖上已经寂然无名,若不是靠着薛掌门一力支撑,我想未得两年也该分崩离析了。倒不如我来做这个见证,今日起,若有不服者便可另寻山门,我想薛掌门对这种叛门逆道者也不会阻拦。”
“你……”那人见薛珞俨然已有掌门人之态,不禁气急堵心,厉声呵斥道:“你虽是薛炎的血脉,但掌门还在,轮不到你来决定我派中人的去留。”
薛掌门沉思不言,众长老见此,连忙围拢过来,劝解道:“我们也是为了苍山派的名声着想,薛姑娘若要传承化雨剑法,便该弃了河清派,正式拜入门中,不然我们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把这苍山派历代所创立的心血都拱手让人了。”
薛掌门脸上微起波澜,想来刚才的话,还是让他有所触动。
是啊,薛珞是河清派的人。
河清派与苍山派同是离州境内以道法衍生的剑宗世家,虽然相隔千里并无交集,但是在武林中也是互为犄角,彼此都在暗暗较劲想要成为江湖中声名更为威赫的存在。
薛掌门心思微转,复杂渐起。如果要让薛珞离开四景山回到苍山派,那就要把她的羁绊全数斩断,溶华姐妹与她是师徒之情,犹还有商良的余地。
可是,那个百花谷的姑娘,实在是个大大的阻碍。
薛珞为了她,必然是要回到河清派的,自已门中的剑法虽说后继有人,但苍山派的基业落到那些资质平平者手中,最终只会凋零散落。
“至柔。”薛掌门叹了口气,问道:“若要你离开揽月峰,你是绝不愿意的对么?”
薛珞看着他,目光里隐现鄙厌:“我当然不会离开揽月峰。薛掌门,如果你觉得我不能继承你门中重任,那就赶紧另选着意之人,免得他们聒噪相争。不过化雨剑法你必须交出来,武林大会上你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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