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有才见她这般抗拒,不敢太过逼迫,只得就势守在火篓旁,蹲下身子装作烤火的样子。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远,一时也找不到借口相近,空气静谧下来。
阳光彻底落到了山丘下,连最后一丝光线的余韵也走得很绝决,门外传来鸡鸭归巢之声,扑扇的翅膀激起一阵腥凉的风,在房里也缭绕不出。
老夫妇吆喝着,声音忽左忽右,随着鸡鸭声的高亢而起伏。这本是很奇特而温馨的景像,可屋子里的男人石头一样矗立着,并不出去帮忙,哪怕有鸡溜空钻进了屋内,他宁愿让父亲灰头土脸的拿着木棒驱逐,也不愿动动嘴帮忙拦截。
丽娆苦于被寒气所禁锢,无法肆意行动,只能干看着老两口奔忙,惭愧不已,连带也对这个冷漠而自私的男人多了十二分的嫌恶。
“邝大哥不去帮忙吗?”她问道。
男人本抱着火篓蜷缩着烤火,听到问话如梦初醒般昂起头来,看看外面。所有的景像已经成了浑浊的轮廓,但经年的熟悉,让他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任何事物:“他们会关好的,不用帮,倒是姑娘你冷不冷,我还是把这火篓给你烤吧。”说着便把火提了过来,不由分说塞到丽娆脚下。
老妇人跨进门来,拍打着身上的灰渍,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外间的劳累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体力:“大郎怎么没点灯?”这话问得小心翼翼,想是顾忌着儿子的脾气不敢太过指责。
邝有才带着埋怨的口气嘟囔道:“天还没黑透呢,点什么灯,浪费油。”
妇人无奈,只得摸黑进了灶屋,自去捧了油灯出来。
稍时,另一个老人也佝偻着背进得屋来,他关好了门并把它用木销锁死。
“我去给姑娘铺床,这屋子小,你就将就睡一晚罢。”妇人赔笑道。
丽娆推拒道:“不用,我就在这里坐一晚就是。”
“怎么能让你坐一晚。”邝有才插嘴道:“睡我的屋吧,不用再铺了,我去灶屋灰槽上睡,那里还暖和些。”
老妇人闻言也觉有理,便点头应承道:“好,这样倒方便,姑娘你跟我来吧。”
丽娆虽不情愿,但也不能拂了老人的好意,只能站起身,忍着酸麻疼痛,竭力的跟了上去,她挺直腰杆不敢示弱,害怕那个男人又借口做出什么轻薄的动作来。
她虽内力尽失,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普通人,但这一家人是她的救命恩人,能忍则忍,不能妄动干戈,只要熬到明早,等到体力恢复,便是谁也别想留住她了。
然而,丽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枕上弥漫着油臭味,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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