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梦乡。沿河一线的客栈酒坊廊檐上都挂起了灯笼,照得青石道路明晃晃的。
手臂伸出窗外,在夜色下苍白得诡异,雨点似有若无。丽娆收回手,斜倚着窗框,静静地看着那黑压压的城墙。
担心、懊恼、后悔无时无刻不在侵扰着她。火炭在厚厚的积灰下,只散发出淡淡的余热,但心中焦躁,身着单衣也不感觉冷。
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跌跌撞撞唱着曲在楼下走过,时而互相推搡,时而捡石头挥砸周围的门窗。
丽娆俯下身,吹灭了油灯,把自己隐在黑暗里。
突然,刀剑交击声响起,两个男人御着轻功从远处一路打过来。
不是切磋,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执剑的人横砍劈槊,招招往面门刺去,抵挡的人拿着折扇,来回环绕护住自己命脉,半点不敢轻心。
两人打到楼下,绕树而战,剑气破风而出把柳树的枯枝尽皆卸下。执扇的人翻腕蓄起狂风,跃上树巅,狠劈了过去。剑客转回树后躲避,扇风过后,只见那树干上起了一道深深的白色沟壑。
丽娆看了半天,眼中渐起狐疑。
那剑客挽剑而出,十字剑决,上下左右四方袭来,逼下树上的人,然后抬手从丹田蓄力,狠狠拍出一掌。
那拿扇之人勉强接了招,踉跄而退,捂住腰腹,似乎被伤到了肺腑。剑客欺身而上,再次一掌袭来,那执扇之人伤痛难避,求饶不迭:“陈亦深,放过我。”
丽娆暗自惊呼一声,难怪那剑法掌法这么熟悉。
掌风不息,那人抵挡不住,受击闷哼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陈亦深抬剑斜指着地上那人,声音里带着愤恨:“我这就代我妹妹杀了你。”
代他妹妹?那地上那人就是王似琪了?
丽娆探出身子,仔细一看,地上那人蓝衣折扇,确实就是王似琪无疑。
他们怎么会打在一起?
客栈四周起了些嘈杂,被吵醒的人都推窗察看,一时窃语纷纷。
陈亦深恐怕是怒极攻心了,哪里还有半点理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举剑就要刺下。
丽娆不敢耽搁,连忙大叫一声:“亦深。”趁他抬头分神之际,斜踩窗弦,旋身跳了下去。
她忍着腿痛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斥责道:“快把剑放下。”
陈亦深推开她,怒喝道:“滚开。”
这一推之力实在凶狠,丽娆瞬间躺倒在地,见自己无法阻拦,便大声喊道:“陆师兄,快来。”
陆谨言房间在另一侧,听到声音很快赶来了,他手里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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