蒄故意摆出严肃的表情,就跟学校里的老教授似的:“你几点钟看见的龚老头?在哪看见的?”
小慧低头抠抠指甲,问:“你是警察?”
唐蒄愣了愣:“不是啊。”
小慧将辫子一甩:“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唐蒄怒不可遏,气得跑到宋迤和金先生都在的门卫室里大声说:“你们家里的人真是人眼看狗低!我去打听龚老头的消息,那个叫小慧的居然不给我面子!”
宋迤不懂这边的方言,问:“什么叫‘人眼看狗低’?”
“我是狗,吃不饱穿不暖;她是人,有家有钱有工作。”唐蒄骂自己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排着胸脯说得很是大声,“她看不起我,可不就是人眼看狗低嘛。”
宋迤觉得没意思,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你别妨碍我们查案了,当心从你这张嘴里溜出点什么风声。”
“我……我……”唐蒄被她这句话噎得说不出下句,她打量宋迤几眼,突然露出个笑来,拍手说,“你刚才说你知道凶器是什么,其实我也知道。是不是我在你面前说出龚老头是怎么死的,你就不撵我了?”
宋迤对她没信心,不以为意地说:“那你讲吧。”
唐蒄回想来时见到龚老头的场面,他应当是坐在桌前,脚底下放着炭盆,身上那件罩着他打八辈子工也买不到的皮草。唐蒄毫不害怕地坐到那张刚坐过死人的椅子上,左手搭住扶手,微微偏过身子,故意做出个深沉的表情,用这个僵硬的姿势在宋迤面前坐了好半晌。
眼见没人搭理她,她才悻悻收了势头,问:“龚老头死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个姿势?”
“是,就是这样。”金先生为她鼓掌叫好,仿佛看见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蒄妹妹,你是如何晓得的?”
唐蒄轻松地笑了笑:“简单啊,死者身上的血渍集中在前胸和腹部,偶有几点滴在手臂上,兴许是这样护住自己或是趴在桌上时溅到的。把金先生的好皮草浸得这么湿,出血量一定很大。但刚才我瞄了眼伤口,大概只有小拇指长短的刀伤,血想流还流不出来呢。”
宋迤侧目看了看望着唐蒄的金先生,清一声嗓子,说:“没伤及要害,连凶器都在伤口卡着——拔出来会有喷溅性血液,凶器在这儿,血只会顺着它流下来。”
金先生考验般地看向唐蒄:“蒄妹妹觉得呢?”
唐蒄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机会:“我?我觉得是……”
她支吾半天,宋迤没有耐心等她,只是说:“我和高警长都认为,凶器是一个装置,而非简单的一把匕首。龚老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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