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戏谑地看着他。
君长悦目光漠然,道:“刀总有钝的那一天,难道您没发现您能使唤的人,只有身边的暗卫了吗?在宫中您是燕国的大王,若是出了宫只怕人人都意取您的性命。作茧自缚的道理,小时候还是您讲与臣弟听的。”
“司空寒作茧自缚的时候,你可有这样劝过他?”聂嘉坏心眼地去撕君长悦的伤疤。
果然君长悦一恼,看着聂嘉急喘了两下,随后振袖离去。他走到赤云宫门前时回过头,看着神情闲适的兄长,眼眸通红的咬着牙悲痛欲绝道:“你杀了司空寒,我虽怨你却从未伤害过你,往后也不会,幼时你救我一命,如今我们各不相欠,你好自为之。臣弟就此别过。”他转头时流下滚滚热泪,背对着聂嘉道:“那药能祛你身上痛病,虽无法根治却能暂缓,喝不喝由你。”
说罢大步离开了赤云宫。
聂嘉的指尖慢慢在手炉的花纹上摩挲,不知君长生面对弟弟的决裂言词会有何反应,聂嘉当然是毫不在意的。君长悦离宫后就会远赴西北前线,以超绝的医术赢得一片军心,又和重生的司空寒相认,夫夫联手拿下了整个西北地区的民心所向。
西北前线是有六名玄甲在的,那是司空寒的大本营,需要绝对实力的镇压。在司空寒和君长悦相认后不久,六名玄甲均折在西北。
念及此,聂嘉挥退身旁的宫人,唤玄甲现身,“人还没回来?”
玄甲回道:“边关路途遥远,一来一回也要数天功夫,想必也快了。”
聂嘉皱眉抚了抚刺痛的膝盖,这双腿,太碍事了!
“大王放心,微臣自当誓死保卫大王的安危。”玄甲字字掷地有声道。他见小国君如此焦急,还以为是对他一个人不放心,便连忙表忠心。
聂嘉沉默着没说话。
他其实很焦躁。燕国的确像君长悦所说的那样已经不是君长生所能控制的了,他赖以生存的是玄甲。能杀了司空寒,是因为玄甲。能嗜杀成性仍稳居王位,是因为玄甲。
他现在民心尽失,文武百官天天琢磨着怎么造反,军队没有玄甲镇着早就杀上王宫了。没有玄甲,君长生便会失去一切,王位和性命都岌岌可危。这一切不只是君长悦,连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司空战神一死,暴君旋即迁怒另一名护国战将,整个涿鹿城都在蠢蠢欲动。
一旦有人在背后煽动,群臣揭竿而起,一名玄甲是绝对护不住小国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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