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
原先乌黑的秀发中生了几根银白发丝,木梳梳过,缝隙间掉落大片发丝。
“怎么了?”薛倩察觉他手中一顿,问道。
顾澈强忍下心酸涩苦之感,露出个微笑道:“无事。”
“娘没事,只要你们好好的,娘就满足了。”她生的儿子,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她侧过身子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上面轻轻拍着,又道:“等你爹回来,会有办法把枍之带回来的。”
顾澈没有言语,弯下身子蹲在妇人膝前,他反握住她骨瘦如柴的手,红了眼眶,哽咽着道:“孩儿……不孝,让您受累了”
她抽出手摸了摸顾澈的头,眼眸中泛着水光,语气却十分坚定道:“我儿怎会不孝,我儿骁勇善战、仁爱正义,受百姓所爱戴,当是大义,亦为大孝。”
顾澈搀扶着她在院中散步,那颗美人树此时开得正艳,映着薛倩的面容更加惨白,听她咳嗽,顾澈立即扶着她回了屋躺到榻上。
见她睡着,顾澈才走出北院,径直去了顾清的屋子。
想念了多年的温暖小塌上却没了小家伙的身影,屋内如七年前一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本空荡的书橱中摆满了兵书,桌案边多了数个木箱。
顾澈走到书桌旁坐下,弯腰打开了箱子。
是几沓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面上几张边缘微微卷起,露出点点枯黄的颜色。
这是他七年来给阿清写的信。
他伸手拿起一张展开,墨水晕染地看不清字迹,但他还是认出来这是他走那日留给顾清的信。
那晕染开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