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被刮成糙汉子了,小心我嫌你。”
虽然是玩笑话,但顾澈还是怕的,万一他的小家伙真的嫌弃他了……
“郑兄弟,我记起我突然有事还没处理,先回帐中了。”顾澈将烤鱼递给他,匆忙地走回帐中。
军营是没有铜镜那种东西的,顾澈只得寻了把青铜小刀,打了盆清水,照着水中的倒影从腮帮子顺着向下刮胡子。
锋利的刀刃一个不慎就在下巴处划出个血印子,顾澈没感到疼痛,直到胡须都刮干净后才摸到了血迹。
划口大概拇指粗细,顾澈碰到伤口时“嘶”地吸了口冷气。
不会破相吧?
顾澈对于自己的想法哭笑不得。哪个大男人会怕受点小伤,有道伤疤反而更是男人的证明,但他害怕顾清嫌弃他。
那孩子从小就很抵触别人的接触,唯独跟自己亲近。要说不是因为自己相貌,顾澈自己都不信。
他记得顾清刚醒来那日就对着他的脸出了神。
传闻中陛下是个相貌俊美的男子,那阿清,会不会……
一想到他的小家伙会喜欢上别人,跟别人亲近,心里就如针扎般难受。
顾澈垂下眼帘,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鎏金银竹节铜熏炉中点着龙涎香,床榻上的人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顾清满脑子都是远在北疆的那人,反复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澈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会不会不要他了?
如果没有君遗墨这个人,这些问题根本就不会存在。顾清找到了根源,将原因归结到君遗墨上,他又翻来覆去地想着怎么才能让君遗墨放他离宫。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君遗墨会看上自己,总不能是因为这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