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紧接着双眼一闭,轰然倒地。
崔府的惨状不日便惊动了皇帝,年过五十的皇帝近来身体不好,听不得那些伤感的事情。侯府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他立刻派人送了好些名贵药材去安抚,还让三皇子褚逸珩前去探望。
侯府作为褚逸珩的外祖家,与他的关系素来亲厚。褚逸珩先探望了老太太和崔侯爷,最后来到崔致的屋子里。
这屋子以前热热闹闹,如今却阴森可怖。崔致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即便是褚逸珩进来,他也没眨一下眼。
“表哥。”褚逸珩蹙眉坐在床边,他相貌俊美,气度不凡,高大强健的体魄刺得崔致双眼生疼。
可对方是褚逸珩,他没法像对其他人那样对褚逸珩泄愤。
“母妃会让人遍寻名医,你的伤一定会痊愈。”褚逸珩见崔致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表哥,你也不要怪罪清晗,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的脸……”
“嗤——”崔致终于动了动眼珠,嘶哑的嗓音仿佛被滚油烫过般,吐出难听至极的话,“他脸都毁了,你还看得上他?三殿下,对着他现在那张脸,你能亲得下去?”
卫清晗有没有故意拉他当替死鬼,只有崔致自己有资格说,其他人根本没资格评判!
褚逸珩脸色淡了下来,在他眼中,崔致已成废人,根本没有交好的价值了,如今崔府只剩下崔远能挑大梁,他也懒得在崔致这里受他臭脾气。
“你安心休养,我先回宫了。”褚逸珩说罢,毫无留恋甩袖而去。
崔致用尽全力怒吼:“杀谢萦杀谢宴都是你和娘娘的主意!为何如今的苦果要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褚逸珩!褚逸珩!”
可惜屋外寂静一片,根本无人回应他的话。
江州府褚宅。
谢厌按照惯例坐在床上,替褚九璋刺穴,或许是已经习惯每晚的疼痛,褚九璋现在的神情不再像以往那样扭曲,甚至还能笑着和谢厌交谈。
“谢氏最珍贵的医书,就这么轻易流传在外,你当真甘心?”
将脚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收入针囊里,谢厌又开始将内劲灌注双手,边替他按摩边回道:“医书其实并不重要,不是每个人拿着医书就能学会,就像崔致的伤,除了我,没人能治。”
“那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褚九璋一双眸子紧紧锁住谢厌,似乎是要从他灵秀的侧脸上捕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