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字。
收到妻子的警告眼神,顾安挠了挠后脑勺,“你放心,我有分寸。”
饭桌上,清音又问了几句香秀的事,“她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是那样,但她这个学期的学费和书本费都还没交,班主任催了好几次,她爸爸也没来交钱。”
“听说她爸爸的厂又要倒闭了,可能连上初中的钱都没有,妈妈为啥罗叔叔一定要做生意呀,好好找份班上不行吗?”
傻孩子,在这个百舸争流,日新月异的时代,看着身边人赚得盆满钵满,有几个人还能老老实实上班打工的?更何况,罗程文,他还有一股不服输的气,堵在心口。
看着那些曾经斗死老爷子,踩在老爷子尸骨上上位的徒弟们在各行各业混得风生水起,他还能安心做一个本分的打工人吗?
可这么长时间足以证明,他真的不适合做生意,这样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真的不算明智之举。他要是光身一个人,那无妨,吃苦受累就他自己的事,可现在他闺女也这么大了,正是读书用钱的时候,连学费都交不起,初中能不能上还不知道,他还在钻牛角尖,以后可咋整?
不说别的,香秀要是考不上高中,那他怎么也得想法子给安排份工作,或者学门手艺吧?不然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出去打工,再找个同样差不多的小伙子,一两年草草领证结婚,再生个跟他们一样在城市底层挣扎的小孩?
清音自己当妈,她绝不会为女儿准备这样的“道路”。
“你呀,不是我说教你,好好学习,珍惜学习的机会,玩心收一收,等上初中就没这么多时间给你玩了。”
鱼鱼一脸“原来如此”“又来了”的表情,“知道知道,我睡觉了啊,没事别来敲我门。”
家里人要进她房间需要敲门这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可最近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在门上贴了张“勿打扰”的纸条,每次有什么事要等她睡醒再说,搞得像个日理万机的女总裁干啥都需要预约一样。
清音冲着顾安耸肩:你看看你闺女,主意越来越大,没小时候可爱了呢。
小时候走哪里都要扒着妈妈,吃个带夹心儿的鸡腿面包都要特意把夹心儿留着给妈妈大大的咬一口,动不动就最爱妈妈,妈妈世界第一好第一漂亮,现在?好东西肯定还是会留给妈妈,但这些甜言蜜语是不用想了,哪天清音忍不住对她说一句,她还一副鸡皮疙瘩爬满身的表情,把清音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