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所以重新盖狗窝的时候,他们就把地基加高,高到有好几级台阶,与家里的门槛一样高了。
窝里也是精心收拾过的,墙上涂抹的是青灰色的水泥,地板是木地板,窗户无论从里还是从外都能打开,而真正睡觉的“床”则是一个竹篾编的椭圆形竹筐,四周磨得圆润光滑,里头是顾妈妈用缝纫机做的厚实的垫子,花花绿绿全是鱼鱼的旧衣服,一块一块拼在一起,像一张小小的温馨的婴儿床。
苍狼用鼻子拱拱那小小的花花绿绿的垫子,立马兴奋得嗷嗷叫,尾巴甩成电动小马达。
然后也不知道是跑动扯到伤口还是怎么回事,它又像个懂事的七八岁孩子,静静地趴回狗窝里,看着外面来看热闹的邻居们,偶尔汪两声表示自己在,其他时候都不怎么动。
就连曾被它“咬”过一口的赵大妈,都摸摸它脑袋,从家里拿了一根剃干净的骨头过来,“吃吧吃吧,病了就得补补。”
顾家人对外的说法,是苍狼生了一场需要做手术的大病,邻居们虽然震惊于他们居然舍得花钱给狗做手术,但心里也是心疼苍狼的。要知道,它在这两年,16号院可是整个杏花胡同当之无愧的平安大院,里头再怎么闹腾,外头的小偷小摸都进不来。
而顾家,以后有了它的陪伴,清音夜里上厕所都不用怕了,它会像一个忠诚的朋友一样,静静地跟着家里每一个起夜的人,到了厕所会在外面静静地等着。
记挂着李芳老师的嘱托,吃完饭大家坐着聊家常的时候,清音还是闲不住,往卫生室跑了一趟。
她的精力不是无穷的,她也会累,但跟李萍的情况比起来,自己累点又算得了什么?虽然还没见过李萍,但她既然已经陷入植物人状态,也就是个“活死人”了,自己积极一点,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思路。
“这么晚了,清科长怎么还过来?”门诊护士看了看排班表,今天清科长不上夜门诊啊。
“陈老师和几位专家都在吧?”
“在,今天病人少,他们应该也快下班了。”
因为清音小小年纪就能以身作则开夜间门诊,其他几位老专家一看,也是条路子,确实方便了很多白天需要上班的病人,他们自己也能腾出更多时间过来坐诊,算是一举多得,于是大家纷纷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