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男知青家,人家早就结婚了,打死不认,更不可能跟她回到那个又穷又苦的乡下,祥子两口子也去闹过,但又顾忌着妹子的名声不敢闹太大,最终什么都没落下。
回来之后一家人商量还是先偷偷把孩子打掉再说,可偏偏去医院又要证明和介绍信,不得已想出一个用擀面杖堕胎的法子,后果……就是现在这样。
当时祥子还说去找清音来试试,看中药有没有法子弄下去,可丽丽害怕清音嘴不严把事情泄露出去,一直拦着,结果大出血拦不住了又让他赶紧去请人,清音听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家三口哭成泪人,清音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胸口的浊气更浓了,也不知道是血腥味的刺激还是心情的关系,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顾安搂住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清音也不强撑着,点点头,“嗯。”
“那我们先回去吧,让他们自己决定。”
清音终究是医者,不能眼看着自己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病人一命呜呼,但祥子这一家子的道德绑架,又令她十分不舒服。
她是医者,她的建议是对患者最安全最有利的,可他们偏要用贫穷和弱小来逼着她做出最不利于患者的决定。说实话,她还从来没试过给不全流产的病人用中药,哪怕是在后世病床前随时就能彩超监测,心电监护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冒险。
对于内部器官的大出血,中药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因为肉眼看不见,要是有效尚可,人家觉得是理所应当的,要是不好,把出血吃得更严重,最后不得不摘除子宫卵巢,造成遗憾终生的不可逆损失,甚至死亡……不说那是一条人命,哪怕对她来说,她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