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跟着李容绚穿过了忘情演奏的交响乐团,走向了大厅另一侧的边缘。在宛转悠扬的《月光曲》中,李容绚重重的推开了通向观景平台的玻璃门,尖锐的声响中,冰块般的寒风撞了进来,砸的人脸颊生疼。
李容绚无所畏惧的迎着冷风冲了出去,在她身后的成默,抬手撑了下玻璃门,也走出了温暖如初夏的玻璃房子,跨入了三面凌空的悬崖观景平台。在玻璃门关闭的回响中,他不疾不徐的前行,凝视着李容绚直奔悬崖边缘的玻璃护栏,那速度仿佛要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这时夕阳已经埋入了荒原的尽头,那发散的微光就如同隆起的弧形坟茔,沿着天际线蔓延的彩云,如同正在退潮的潮水,泛着红光在天边翻涌。在更高的空中,褪去色彩的蓝色中,悬挂着一弯浅浅的月牙,如同指甲抠出来的破口。
“别跟着我。”李容绚回头冲成默冷淡的说。
“你怎么确定我是在跟着你?”成默淡淡的说。
“别以为我没有听见你和我妈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
李容绚停住了脚步,寒风中,她下意识的裹紧了西服,又双手抱胸,以警戒的姿态,眼神犀利的盯着成默,语气变得不耐烦,“你是不是有病?”
成默低眉扫了眼李容绚的手腕,果然,在她左手的手环和手表的间隙中,几条微微凸起的疤痕若隐若现,“你不是说听见了?你妈说怕你做傻事,我就看看你会不会做傻事。”
李容绚察觉了自己隐秘的伤痕被成默发现了,她连忙放下手,重新将伤疤藏了起来,“你看什么看……”她恼羞成怒的说,“我最讨厌你的这样的妈宝男,你能不能走远点,别在这里碍事?”
成默心想李容绚真是比她表面看上去温柔太多了,骂人就连一个“滚”字都舍不得说,她真的,我哭死……
“碍什么事?”他说,“碍着你做傻事?”
李容绚被成默气的颤抖了一下,咬牙切齿的想要和成默争吵,但终究她只是咬牙切齿,没能骂出什么狠话,满脸抑郁的转身继续向着玻璃护栏走了过去。
成默怀疑是自己也有女儿的缘故,因此他并不反感李容绚的矫情中二和好高骛远无病呻吟。虽说他没有过这样的阶段,可那是因为他的确身处苦难之中,除了像他这样生而不幸运的孩子之外,又有哪个都市年轻人不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呢?
他没经历过,但完全能够理解。
可想要点化李容绚,则和其他事情无关,单纯的是“缘分”这个词,作为半神的他,想要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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