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翘着二郎腿将笔记本搁着腿上,也不用画板,就定睛看着栅栏外冷清的街道和路过的行人,用铅笔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涂抹。我看见过他画背着一大包的东西的吉普赛女人,那女人隔着栅栏问他要不要祖传的珠宝,他知道那个女人手中的翡翠珠串不过是玻璃珠,也讨价还价了一番,把它买了下来,然后把它放在长椅上任由黑色的乌鸦叼走。我看见过他画穿着黑色牧师服的牧师,牧师戴着十字架拿着经书寻找需要传教的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走过冰冷的长街,没有人理会那个牧师,只有他把那个人画了下来,还送上了杯热咖啡。我还看见他画出租车司机、时髦的女郎,他把一切他目之所及的人物都画完了,却从来没有画过就在我家对面的一个儿童乐园的儿童,没有画过那里的滑梯,也没有画过那里的沙坑和木马,更没有画过在那里玩耍的孩子。我以为他不喜欢小孩子,奇怪的是他却经常凝视,在他看到有女人带着孩子去玩的时候,他总是看得很专注,专注到快要融化了一般。他偶尔也会问我为什么不出去和那些小孩子玩,然后就垂着眼帘冲着我怜悯的笑,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就像他是一支正在燃烧的蜡烛,我能从他的脑波里感受到强烈的孤独和悲伤。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我知道他对很多事情感到厌倦,对活着也没有太多的欲望,我能感觉到他渴望死亡很久了,有好几次我在和他的角斗中都感受到了这一点,如果我能割破他的喉管,他会为此而快慰。只可惜以我的能力并不足够赋予他死亡。”
这个回答出乎成默的意料,他又一次的陷入冗长的思考,却恍若走入了无人之路,那些堆积在心中的疑窦,令他彷徨不安举棋不定。这起伏的心情如同晦涩的预兆。他想象到了自己可能将面对什么,又不敢想象。
马蹄声中,他闭上了眼睛,他想,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也许不止是他,而是整个星球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对着黑暗的幻想罢了。
也许,此刻他正躺在老屋那张狭窄的床上,凝望着长着蛛网的天花板。
他又一次感觉到了孤独,这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感觉已经许久不曾攀附上他的躯体,他以为他已经永久的驱逐了它,未曾料到它如影随形,无时不刻都在寻找他心灵的缝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雅典娜说道“快到了”,他回过神来,举目眺望已经近在咫尺的高耸山脉,居中海拔最高的山脉有着明显的金字塔的造型,他第一眼就想起了著名的圣山“冈仁波齐”,它不仅是多个宗教的圣山,佛教中的宇宙中枢“须弥山”也就是指它。
这一刻,他看到了一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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