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了血泊里。希施并没有像是嫌弃尘土般嫌弃血液,在她看来染了红的银色高跟鞋有种更鲜明诡谲的美。
听到外面的对话声,她像蜻蜓般飞掠过粘稠的血液,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保险屋大门的侧面,厚重的合金门并没有关紧,死在门边座椅上的同僚的墨镜中有客厅里的倒影,那黑色玻璃片上的倒影略微有些失真,色彩也算不上丰富,但却有种看低像素录像带的既视感。
为了更好的观察到细节,希施放大瞳孔,立刻就看到了堪比末日的景象。
如火的夕阳中,数不清的白色弹头穿越了红色的云霞,它们拉着长长的白色尾迹,直坠地面,多么可怕的场面,但却美好灿烂的如同万里黄沙中的海市蜃楼,又像是诗人普希金的波尔金诺之秋。(俄语专用词,普希金在波尔金诺的秋天给人类文学史留下了光辉璀璨的一页。以此来泛指创作高峰期。)
希施想起了她出生的那一天、那一年,恰好出现了每三十三年才会出现一次的“谭普-塔特而狮子座流星雨”。她的祖父原本想用摄像机记录她出生的那一刻,却无意间录下了数以千计的流星划过天幕。
在她童年时期,看得最多的就是有关那场流星雨的壮美录像。那画面深深的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时时让她震撼。她一直期待在她三十三岁时才会降临的“谭普-塔特而狮子座流星雨”,没有想到竟提前目睹了更璀璨壮阔的光景。
也许这令人战栗的璀璨,不仅来自那些可怕又美丽的帕尔修斯导弹,也来自房车客厅里的两个名声不显,却实力强大的天选者。
大概是保险屋的屏蔽作用没有因为半开的合金门失效,沙克斯魔神尚未发现她的载体,于是希施继续躲在保险屋里屏息凝望。
绚烂的霞光在房车断裂的横切面与阴影熔成了参差不齐的冷鎏金,嘴角挂着红色血痕的成默笑容灿烂,冷风抚动着他凌乱的头发,浑浊的汗水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流淌,明明是很凄惨的模样,但他看上去却悠闲的像是在一家奢华的咖啡厅享用下午茶。
相反,站在茶几前的沙克斯魔神表情却异常冷峻,在金色的阳光中他本就白皙的脸庞像是涂上了一层粉,苍白的如同刚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吸血鬼的伯爵。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是你给雅典娜准备的吧?雅典娜不在,现在只能给你自己享受了。”成默从容的在地毯上捡起那瓶“钻石庆典”,又拾起没有破碎的古典鸡尾酒杯,施施然的给自己满上,他优雅的举杯,抬眼冲着站立如标枪的沙克斯魔神敬了一下,“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不得不保护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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