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鼻腔,从耳朵里流出,甚至从每一寸皮肤之下渗出。
伊尔西从开不知道原来雄虫也可以流这么多血。
“白榆,停下来,停下来好不好。”伊尔西颤抖着,一遍遍擦着白榆流下的鲜血。
他有一瞬间竟有了疯狂了念头:其他虫的死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只要白榆没有事情就可以。
他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但白榆……
念头乍起的时刻,伊尔西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拉住。
白榆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挤出的:
“伊尔西,你抱抱我,我好疼。”
这是伊尔西第一次听见白榆如此虚弱的声音,他记忆中的白榆或伤心,或愤怒,或平静都是充满鲜活的生命了的,而不是像现在——宛若一张被碾碎的白纸。
他慌张地将少年抱在怀里,甚至害怕过于用力会弄疼白榆。
白榆支撑着保护罩,感觉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剧痛无比,体内即将爆发的热潮与冰冷的肌肤不断对撞,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伊尔西,我坚持不住了,保护罩会缩小,把他们带到角楼脚下。”白榆脸色苍白,他还没有抱够伊尔西,但依旧做出了最理智的决定。
“不要了,不要了白榆。”伊尔西后悔了,他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
白榆比他的信仰,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只有你能做到。”
“伊尔西,我只相信你。”
白榆拉开伊尔西的手,对上那双蔚蓝色的溢满悲伤的眼睛,勾起一个很轻的笑容: “伊尔西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伊尔西看着那双糊满血迹却依旧很亮很干净的眼睛。
他懂了白榆的坚持,一只手搭在白榆的后脑勺,额头抵着白榆的额头说道: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