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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主院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们端着饭菜酒水送往堂中。堂屋地上铺的是光可鉴人的青石板,正中一张雕着八仙过海纹的八仙桌,周围摆着四张同木材的扶手大椅。一面百宝格将卧房隔开,上面是各色珍玩,墙上挂了许多名人字画。
下午坐软轿回府的那贵妇此时换了一身居家打扮,穿了条缕金彩蝶穿花纹蜀锦曳地长袍,精心梳理过的长发在头顶一丝不苟地盘成一个髻,插着根与衣裙对应的蝴蝶戏棠云步摇。脸上扑了珍珠粉,在灯下有流光之态。
她本来就长得端正大方,在普通人里称得上是出众,平时打扮起来更是雍荣华贵,眉宇间尽是养尊处优的贵气。
这贵妇正是萧延康正妻刘氏,刘令仪。其父亲乃是如今官居四品的吏部侍郎,曾与萧延康之父平襄侯关系甚笃,因此结成儿女亲家。
刘氏比萧延康大三岁,及笄那年嫁给他,第二年就生下长子萧景珩,两年后又生下女儿萧景澜。这些年萧延康时常外出征战各地,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再无别的子嗣,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
除她之外,萧延康另有两名侍妾。其中一个正是此前提到的瘦马出身的冯氏冯婉娘,另一个则是刘氏带来的陪嫁丫头郑月娥。郑月娥膝下也有一女,唤萧景禾,如今还是个不知事的垂髫女娃。
后院另有美人几名,但此时的美人们只是达官贵人间的玩物,是可以当成礼物互相赠送索要的。就算与男主人有过几次露水情缘,只要没像冯氏那样被抬成姨娘,就都是排不上号的玩意儿而已。因此不论是萧延康还是刘氏,都没把这些美人们放在心上。
饭桌上,刘氏面带笑意,给对面的丈夫夹了筷肉。耳畔长长的流苏缀下来,随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
“你今日去了寒山寺?”萧延康随口问道。
“是啊,听说那寺里的太初方丈很是灵验,珩儿眼看就要参加今年的秋闱,我自然要去烧柱香、拜拜佛。”
“若是他自己不用功,你替他烧多少香也没用。”
“瞧你这话说的,我看咱们珩儿最近很是用功,上次休沐回家都瘦了!”
萧延康冷笑一声。
不久前萧景珩逃课,跟一帮狐朋狗友去青楼楚馆花天酒地,还借酒闹事。正好他受同僚邀请前去宴饮,当即把他揪回书院,狠狠训了一顿,这小子最近这才老实不少。
刘氏看他面色不愉,眼睛转了转,说:“还有一桩事呢,你猜我回府时看见谁了?”
萧延康并不接茬。
刘氏知道丈夫素来是个不苟言笑的闷葫芦,也不等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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