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苗小松载着鲁金贵,一辆是下一个村子的负责人。
从第二个地点开始,没有了第一个的花哨和仪式,但却都是在书记到达时才放水复喷。高行东每到一处,都从车上下去,跟现场的人握握手,道上几声“辛苦”,然后便奔向下一个地点。
花了多半天时间,全镇所有的喷灌点转了一圈,所有系统全都工作正常、水量充足,乡干部和村民都乐开了花,高行东也满面笑容,只有罗程脸上不带丁点笑模样。
罗程哪能笑的出来?他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和深深的自责。那些水花飞溅的场景,在他脑中不时幻化着,幻化成两个句子交相闪现——寅吃卯粮不觉悲、泪雨纷飞为时晚。
汽车奔向镇**方向,苗小松看着前方汽车,嘟囔道:“全镇人民都兴高彩烈的,都在庆祝大喜事,可就有那‘吊死鬼脸’败兴,真是的。”
“你说什么?”鲁金贵问了一句。
“哦,没说什么。镇长坐好了,路上有块石头。”苗小松打着马虎眼,转动方向盘,汽车绕了一个弧度。
书呆子误民呀。
苗小松暗哼着,脚下加大了油门。他此时在讥讽罗程,却不知没用多久,一件事情的发生便狠狠打了他自己的脸。
镇里大院在望,司机放慢了车速。
高行东睁开眼,转过头去,关心地问:“罗镇长,哪不舒服?”
罗程苦涩一笑:“但愿我错了吧。”
“听不懂,不明白。”高行东打着呵呵,看似并未和对方互动。
其实双方刚刚已经互动,否则高行东就不会有此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