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顾月晟痴情,顾家人喜捷径,独独顾月晟厌恶。
可能也是因为他不同,才成了光耀顾家的状元郎。
良久,顾父长叹一口气,问他的儿子,
“你真的决意放弃这个机会?”
“是。”
“你决意靠你自己被圣上赏识?”
“是。”
顾月晟答得坚定,顾忠
背过身去,面对着顶上挂的匾,注视这那几个大字,终是松了口,
“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永远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顾月晟朝着父母行大礼,额头紧挨着冰冷的地面,
“绝不后悔。”
顾月晟说得风轻云淡,芮秋心里明镜似的,怎么会那么简单。
忍下心里的酸涩,倾身抱住顾月晟,把头埋在他肩膀上,
“顾月晟,我好像真的很爱你。”
顾月晟回抱了她,搂住她的腰,
“我也爱你。”
大婚那天许临韵也来了,芮秋没有亲人,许临韵顶了她的亲人,一路送她上了花轿,
“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这是许临韵留给芮秋最后一句话,后来他就消失了,直到多年后,他传了信给她,她才知道,许临韵逃了,他不愿牺牲自己的婚姻去给他父亲买一颗定心丸。他云游四方,却也没遇到一个走近他心里的人。
“如果顾月晟做了负心事,你就来找我。”
到哪里找?许临韵连个地址都没留下,想来还是不希望她去找的。
芮秋没有嫁妆,她手里的只有金陵一座,京城一座,两座破院子和一条狗,顾月晟也知道,他不愿委屈她,婚前不知搬了多少大箱子装了聘礼送到她家,芮秋不在意这些,顾月晟意外地坚持,出嫁那天随行的队伍抬起一个个记着喜结的箱子,把街道染成一条会流的红色河。
洞房花烛夜那晚,顾月晟有些醉了,床事上分外黏她,时不时就要亲她,动作也狠,像是硬要把两个人融成一个人。
事后,芮秋躺在顾月晟的床上昏昏欲睡,顾月晟把芮秋晃醒,
“芮秋,等下再睡,醒醒。”
芮秋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呆住了。
顾月晟举着一根红烛,笑盈盈地看着她,见她醒来,点燃了红烛,拿了剪刀递到芮秋手边,
“芮秋,你来剪。”
又是剪红烛。
芮秋泪眼婆娑,一如一年前那个夜晚,抬起握着剪刀的手,
“咔嚓”
利刃剪断了烛芯,这一次,他们都被烛光照着,映在彼此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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