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活泼的一个青年,如今眉宇之间竟也有了忧愁之色。
见纪南不接,他眼神一黯,默默的收回手,将那帕子捏紧在手心里。
“容岩……二皇子殿下,伤势好转些未?”他眼睛盯着纪南的袍子下摆,低低的问。
纪南将慕容岩已醒的情况告知与他,又关切问道:“河越,你是不是负了伤?怎么脸色如此不好?”
李河越摇头,苦笑着道:“比起殿下来,我的伤实在不算什么。”
“这有什么好比的……”纪南虽已累极,可想起那人,还是不由得低下头去勾了勾嘴角。
李河越将那细微神情尽收眼底,顿时脸色愈加憔悴难看了。他僵硬的笑了笑,黯然地说道:“我的确比不上他。”
他说完又嘱咐她好好养伤,接着转身就走了。纪南此时筋疲力尽,也就并没有将他神情与话语中的失落放在心上。
当晚,因为慕容岩终于平安醒来,吴乾高兴的邀了这一战立下功劳的十几位将领,在营地中办了个庆功宴。
除此以外,他头一回痛痛快快的批了许多头原本留给他直辖军队的猪、牛、羊,给全军上下所有的将士都美美的加了顿餐!
庆功宴设在营地中心,主帅帐前举行,吴乾亲自挽了袖上阵,乐呵呵的像个没脾气的厨子一般,快乐的舞着刷子,将夏城最出名的烤全羊抹匀了香料,烤的香气四溢。
水蔻蔻本就最好此道,不顾前几天还为了慕容岩和纪南将吴乾骂的半死,这时又围着他前前后后讨教技巧,“吴将军”长“吴将军”短的,直爽亲热。
这样的场合当然少不得慕容宋,他扯了一只还未十分熟的羊腿,烫的左手扔右手,却还能奇异的抽出空狠狠撕咬一口。
嘴里的皮都被那吱吱羊油烫脱,他热泪盈眶的连呼:“好吃!真好吃!好吃死了!”
纪南也在。她下午服了药又躺了片刻,此时已恢复了许多,作为立了头功的主将出现,与众人把盏言欢。
军中都是粗犷汉子,喝酒用的并不是杯而是坛,连水蔻蔻都是如此,纪南本不胜酒力,更何况带伤之下这般豪饮。见众人渐渐皆有了醉意,她悄悄退了出去。
她本想去星涯山顶,可刚走到营地边,便停了下来,偏头淡道:“姚医正准你下床了?”
军帐后的影里一声温柔轻笑,月色之下,又一次转出了那月白身影来。
因为伤势他步伐比平常要慢,眼里的柔情却满的快要溢出来。
“不准,”慕容岩笑着低声道,“可怎么能不来?”
他走近,纪南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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