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该不该再招徒弟?”
他这话从口出,面上波澜不惊,捏着茶碗边沿的指腹却都掐出了白痕。
莫成意双手按在膝头,几乎没有多加思索,旋即答道:“此事重大,弟子不敢逾越,全凭师父定夺。”
萧明潇想也知道莫成意这根木头说不出他想听的话,但也没曾想到自己会有那么生气。他站起身,内力全凭着一股气自行往外冲,手上稍一用力便捏碎了茶碗。
瓷渣割破了他的手心,迅速汩汩淌出血来。血液顺着手心滴在干净的石地上,格外惊心动魄。
莫成意忽然一惊,瞳孔震散,俊脸失颜,霎时忘了礼数。未得萧明潇允诺,他径自从地上爬起来,立刻要撕衣袍为萧明潇包扎。
萧明潇生来娇纵,从小到大除了在武场上,基本不会受旁的皮肉之苦。平日一点小伤他便要喊疼,莫成意不少听他喊疼,因而对萧明潇受伤极其敏感。
他撕下衣袍一角,抬手去捉萧明潇的伤手。
萧明潇今日也不知怎么,受伤也不觉得痛,只觉不痛快,蹙眉闪身避开莫成意的触碰。
门内长老从前多次劝他收徒,要他挑选多个内门弟子亲自教导,叫他开枝散叶。他声称没有其他合心的徒弟,不会传授他人武学,门下从来只有莫成意。
他还以为莫成意和他心有灵犀,没成想都是他自作多情。
萧明潇自己也觉得这气动的莫名其妙,不知是不是听书把脑子听坏了,自嘲地扯了扯唇道:“慧典法师说的不错,门派绝学本该发扬光大,我不另招弟子有藏私之嫌,于情于理皆不该。你着手召集门内所有弟子,明日师父便给你选个小师弟。”
第2章
烛火微斜,四处弥漫着葬花池经久不散的清香。
莫成意沐浴后登上清虚宫,平日高束的发丝散在身侧,宽阔的背脊紧贴白衫。他浑身都干净透彻,没有多余饰物。
穿过幽暗缦回的抄手游廊,莫成意撩袍在寝宫深处的榻前下跪,垂首呈上五指刑鞭。单薄的白衫广袖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在肘侧,修健有力的右臂上一道三指长的肉疤触目惊心。
他跪好将鞭子举过额顶才启唇禀告来意。“成意白日失言冒犯师父,按门派规矩前来领罚,还望师父消气。”
萧明潇面墙躺着,本就背对莫成意,听了他说话一声不吭,抬手将褥子拉至头顶。
消气?他都快要气死了。
他少时养成了一个古怪的脾性,不光自己怕挨打,也不能瞧见别人挨打。
莫成意倒好,有事没事就爱来他这领罚,明明知道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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