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你们一伙准是崔家人。——你们还敢出门啊?”
魏妪对方叔怒目而视,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似的。
糟糕,裴花朝暗自懊恼,仍旧扯出崔家了。
她烦恼间,浑未留心瑞雪朝自己望来,眼神惊异,而后化作怜悯。
说时迟那时快,方叔两手一掀,饼摊翻覆,成摞胡饼滚落地面。
瑞雪大声道:“方叔,你得赔钱。”
方叔笑道:“呸,赔个屁,崔家在宝胜就是过街老鼠,莫说饼,”他挺胸指向裴花朝,“就算我对这崔家小娘儿们……”
“你待对她如何?”一把沉厚男声不疾不徐响起,字字铿锵却不失圆润,犹如远方古钟厚实悠扬,教听者耳里生出一种酥酥的震动。
裴花朝循声望去,却是饮子店那无礼狂徒发话,彼时他带领一干同伴走到街上。
先头他坐在店内时,便显肩宽胸阔,这时长身而立,全然现出魁梧个头,又执刀佩剑,身上所蕴勇力不现自明,威势精悍。
方叔鼻孔朝天,扭过头张嘴就要骂,恰好看清来人是谁,眼睛登时张得铜铃大,身子悠悠一晃,噗通跪坐地上。呆了几息工夫,他似乎警悟什么,大惊失色望向裴花朝,又转向那狂徒磕头如捣蒜。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贵人,请贵人原宥则个。”
那狂徒骑上随从牵来的赤炭色骏马,正眼不瞧方叔一下,只将下巴往裴花朝那儿一抄,方叔赶忙依样画葫芦向裴花朝磕头赔礼。
于此同时,狂徒策马扬长而去,方叔照样不敢马虎,留下赔补一摊子饼绰绰有余的银钱,这才溜之大吉。
情势变化仓促,裴花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因问道:“魏妪,那方叔因何诋毁崔家?他口中的贵人又是谁?”
魏妪强笑道:“前阵子崔记商行货船翻覆,折损了船工,船工家眷狮子大开口要安家费不成,便到处泼崔家脏水。外人信以为真,跟着起哄。那么那位贵人……”她顿了顿,道:“是本地帮会头子,市井无赖都怕他。”
帮派头子?裴花朝吃了一惊,料到那狂徒不是好人,料不到年纪轻轻,便逞凶斗狠到了头子位份。
怪道他胆敢放肆轻薄人,幸好没得寸进尺,生出其它事端……她压下后怕,将方叔赔款悉数转交瑞雪。
瑞雪道:“多谢小娘子相助,我回去收拾摊子了。小娘子哪日有空,请千万再来尝尝我的手艺。”
她邀请口气盛情拳拳,裴花朝感她好意,见饼摊凌乱,胡饼满地,便唤丫鬟帮忙收拾。
瑞雪留在裴花朝身旁又是一番感谢,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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