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抽空来看他,专听他的戏……”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小兰香的名气越发大,他的一颗心早早落在了相伴几年的裴郎身上,纵使从籍籍无名到喊得出名号,几年间裴郎对他的态度从未变过,一直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甚至没有表露过什么越界的情愫。
二十岁时的小兰香,曾试探过一次,他问裴郎,怎么看那些权贵为伶人赎身一掷千金的?
裴郎笑说:“唱戏也是一门艺术,本身无关乎贵贱,旁的贵人为伶人赎身,多是心有轻视,便囚回家中做金丝雀,我观兰香爱戏,自不想如此。”
小兰香笑着应承,心中颇有失落。
十六七岁时泯然众人,他不敢,现在成了班里的摇钱树,他还是不敢,不敢去求他的“一掷千金”,毕竟这种带着风流意味的字眼,于旁人是一桩谈资,贴上书香门第的裴家却略显有辱门庭。
不过裴郎说对了一点,他的确是爱戏的,年幼时虽是被卖进戏班,这些年来倒也不全是走错了路。
再后来,时局动荡了,裴郎拿笔做书做画的手,拿起木仓上了战场。
小兰香很久没再见过他了。
越是国难当头的时候,听戏看戏的却越多起来,仿佛只有在这丝竹声中,才能暂时遗忘掉现实的残酷。仍然有很多人来找小兰香,其中不乏权贵,也有主动提出要为他赎身的。
但他都拒绝了。
他很想他。
不知道他在战场上有没有想起过自己,但还是希望不要,战场上那都是真枪实弹,一个疏忽就会要命的地方,他在做大事,那就还是专心好了。
小兰香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
再见之时,是裴郎的书信,是裴郎的朋友带来的,至于裴郎他本人……已经没了,淹没在不知道哪一颗炮弹的尘灰下。
书信不成书信,太短了,大意是说,时局动荡无人相护,繁花盛景的行当也不是好去处,抱歉他未经允许,让友人替他代为赎身,望兰香爱戏先爱己,不做金丝雀,只为自由莺。
当初不赎,是因为他在,现在来赎了,是因为他不在了。
……
钱乾皱着眉,伸手挠了挠头,听了小兰香和裴郎的部分故事之后,原本还有点埋怨的情绪,只剩下怜悯。
“……我就是觉得他很可怜,能理解他为什么一直纠结于过去了,但是一直纠缠我也不是办法,我可怜他归可怜他,但总不能为了成全他,就真让自己提前去死吧?”
“要是有办法能说动他就好了,小兰香也是一个可怜人,不想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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