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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惦记着木康的丧事,林慕早早便醒了,又歇了一日,他已经大好,只是精神气比往日还差些。
疫情当口又是出丧,林琛实在不宜前往,魏旬便留了下来照看林琛,好在林琛乖巧,倒也不用担心魏旬照看不来。
三人匆匆用了些饭,便连着王小二往木家去。
大半年过去了,端看这宅子完全看不出木府的万千变化,除了今日那门上挂着的白布。
林慕从马车上下来,愣愣地看着依旧宏伟的木府,世事变迁,人们无法预知未来如何,正如他自己也从未想过会再来木家,且是来送木康最后一程。
季睿修轻轻拍了拍林慕的肩,随后便将他微凉的手握在手中,林慕微微回神,长叹了一口气,迈开步子上了石阶。
守门的小厮见几人前来表情有些奇怪,虽是时疫泛滥,木府这两日的事还未在東洲传开,但木家的人又岂会不知?
不过作为守门小厮反应亦是极快的,似又是得了张姨娘的吩咐,他恭恭敬敬喊了林慕声宸少爷,又上前给几人带路,林慕微微点头,便由季睿修牵着跟在后头,一路往灵堂去。
临近前便传来隐隐的哭声,不知怎的,林慕心中一酸,竟涌起一股想要逃走的冲动。
林慕心绪复杂地进了灵堂,便见木献烨跪在最上方,张姨娘在他身旁,另一个姨娘却是跪在张姨娘对面。
这位姓李的姨娘不过将将三十,她长得娇媚,林慕与她并不相熟,只说过几句话,见她面无表情的跪着,看不出喜忧却是挡不住的死气沉沉。
林慕是木康的亲子,今日前来便是披麻戴孝,穿上那身孝服,跪在李姨娘前方,看着那做工精致的棺材,想着木康躺在其间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林慕胡思乱想着跪了一个多时辰,接近午时,棺材便要抬离木家,抬到木家坟上,郑重下葬。
按理来说,即便办白事也要请人摆上几桌席面,好让故人也跟着悼念一番。只是一来,如今東洲仍受时疫之苦,官府特意贴了告示,一律红白喜事不可大操大办,二来木康死的并不光彩,这東洲不见得目前人人知晓,但凡有些权势的谁又不知?考虑再三,张姨娘决定撤了宴席,就这样安静低调地将丧事办了。
出门的时候,那李姨娘哭的肝肠寸断,木献烨受其影响又还是个孩子,竟也跟着泪流不止,张姨娘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听到李姨娘如此伤怀的哭声,想来对木康很有感情,林慕想起他与木康的种种,又想起木康被刀插入心口时那飞溅的血,总觉得是天意弄人又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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