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财,你说。
县令大人显然也看多了陶夫人这样死缠烂打的妇人,若靠着一张喊冤的嘴就有理,哪里还要公堂。
这王大财虽是个混人,也总是屡教不敢,但他对县衙一直都是惧怕的。尤其是县衙的大牢里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犯人,他进去一次,就要被揍一次。想到此,他便觉得一阵阵的皮痛肉痛,又想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刮子。
回大人,辰时三刻左右,陶家小厮来寻草民,说有个好差事给草民去办,只需去東来食铺煽风点火,引导言论,事成之后,便给草民二十两白银。草民一时经不住诱惑,才做了糊涂事,草民知罪了。
王大财一边认罪一边将头磕的砰砰作响,想以此获得轻判。
你说的小厮可是眼前跪着的人?
回大人,就是此人,他给草民的二十两银子还在的。
王大财说完就从怀中摸出一包用丝帕包装好的东西,身旁的衙役将东西递给了堂上的县令大人。
瞧见王大财的做派,陶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随后便是心中挡不住的担忧,仿佛已经从王大财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下场,顿时又是一阵心惊。
而方才还口口声声喊冤的陶母见到那方丝帕,惊得瘫倒在地,脑中一遍遍闪过完了的念头。
当初为了显做派,她便要求陶家的丝帕上都绣一个陶字,她又看了一眼心虚惊惧的儿子,突然涌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
看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陶姨娘瞥见陶家母子的样子,嘴边扬起一抹讥笑,即便下地狱,她也绝不自己上路。
陶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吗?
县令的语气音量和方才并无不同,可陶東却只觉得这一声声都是他的催命符,让他处在悬崖边缘,进退两难。
陶東,回话。
这一声已然带上了两分怒气,愣神思索中的陶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道:认罪、认罪,我认罪。
随着陶東这一声认罪,陶夫人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竟是直挺挺晕倒在公堂。
跟在陶夫人身边的侍女见状惊叫出声,惹得县令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又命人将陶夫人带下去。陶東见状,更是抖得跟筛子似的,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晕过去。
陶東,本官再问你,此事,你家人可参与其中?
回大人,家父并不在家中,家母对此事亦是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陶東自知无从抵赖,只能保证不让陶家牵涉其中,否则,陶家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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