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入门时候说的那句话,她如芒在背。
他说,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会休她。
但是,若他从此对她失望,夫妻冷漠,和休了她有什么分别?
可真去赔罪道歉,要她看陈瑾宁的脸色,她拉不下这个脸。
她慢慢地把视线转向李齐容,“齐容,明日,你陪你父亲去一趟国公府。”
李齐容撇嘴,“我才不去,而且,就算我愿意去,父亲也一定会叫您去的。”
要她看那小贱人的脸色,她也做不到。
都恨不得把她煎皮拆骨了,还要去做小服低?免谈!
江宁侯夫人寂寂地道:“我自然有办法可不去,就这么定了,明日你去。”
不顾李齐容的反对,她走过去,看着大夫为李良晟处理伤口。
十鞭,她一直数着,每一鞭都打在了她的心窝上。
她眼底凝了泪意,心里头却在盘算着该这么做。
道歉事少,如果侯爷坚持让良晟娶那陈瑾宁,陈瑾宁入门之后,哪里会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哎呀,你轻点,轻点,会不会治伤?”李良晟疼得冲大夫大吼大叫。
大夫拿着薄刀片儿,道:“世子忍着点儿,这边上的肉烂了,必须要清理,有点痛,痛过之后就没事了。”
侯爷下手,断没有留情的,这十鞭,打得是血肉模糊,肉泥飞溅,手臂处能看到赤红的血肉。
“忍着?你忍忍试试?”李良晟又痛又怒,这种痛楚叫他难以忍受,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痛,甚至张嘴呼吸都感受到身上的血腥味道。
江宁侯夫人虽心疼儿子,却也不会一味护着,听他对大夫无礼,遂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小小痛楚都忍受不住吗?”
李良晟知道母亲已经毫无办法了,只得咬着牙关,使劲忍住钻心的疼痛,泪水忍不住落下,双拳紧握,那陈瑾宁真是一个恶魔。
他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大夫走的时候,江宁侯夫人问他要了一些药。
安抚好李良晟,回到屋中,侯爷没在。
问了奴婢,才知道他已经到书房去睡了。
她悲凉地苦笑,夫妻分别这么久,本该是喜庆团圆的夜晚……
呆坐在空荡荡的椅子上,外头的奴才也不敢进来打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服下了药。
一个晚上,江宁侯夫人起来几次,腹痛如绞,拉得不成人样,翌日一早,便连床都起不来了。
侯爷命人前来通知她起身装扮的时候,嬷嬷如实告知,说夫人病倒了,怕是去不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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