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惯你,就像你们城里人,不也是看不惯我们乡下人嘛!但我今天也把话?撂在这里了,你要是真?能带着我们种好烟,我到时候就当着全队人的面?,给你送鸡蛋赔礼道歉!”
夏居雪:……嗬,这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邵长弓也不由多看了范婆子一眼:这老婆子倒是识趣,能屈能伸!
而没人知?道,范婆子心里也是各种念头风车般滴溜转。
他家三儿今年也十七了,这娃儿和他两个哥不一样,因为?从小缺吃少喝的,长得瘦筋筋的,力气也小,在队里无?论是插秧、割地,还是挑担、打场,都不如他两个哥,不是干农活的好料,如今他和老头子还在,还能照应着,以后要是分了家,三儿的日子怕就不太好过了。
这小夏知?青,虽然看着娇滴滴的,但她也瞅出来了,这姑娘应该和公社农技站那些戴着眼镜一副瘦脚杆模样的技术员是同一类的,干活虽然不一定比他们快,但人家懂得“科学种地”,这是一辈子的“吃饭家伙”,要是三儿真?能学上几?分,也是他的造化?。
就连范婆子这个刺头儿都投了赞成?票,不用猜,种烟的事儿最终自然是拍板定了下来,不过,眼下已是五月,要种也是明年二月开春后了,而眼下另一件近在咫尺的重要事情,是割麦。
散会?前,邵长弓大手一挥,宣布了今晚集体?大会?的最后一件事情。
“打麦场也整得也差不多了,这两天,每个人都再把刀给磨磨利,后天,正式开镰割麦!”
*
繁星点点,月儿如钩。
坝场上的集体?大会?是结束了,夏居南也在他的床上打起了小鼾鼾,而属于邵振洲主导的夫妻“二人会?议”,才刚刚开始……
灯熄了,帐坠了,风起了。
弓着腰背,定格成?“战斗”状态的男人,犹如冬天里的山风,打着尖锐的唿哨,急风暴雨般狂卷山谷,鸳鸯帐内,杨柳拂动,梅花吐蕊。
“邵,邵振洲,你,你慢点……”
俏皮的月光驱散浮云穿透窗棂,留下偷窥的星眸,把清辉投洒在跳动的蚊帐上,倘若此时月光更亮些,邵振洲就能清晰地看到,掌下的姑娘,银牙轻咬,粉脸似乎就要被撑破了,一层红润在月色下透着鲜亮,那副嗓音,更是娇婉如莺啼。
风起云涌的进攻,终于暂时停了下来,不过,邵振洲眼睛闪了闪,盯着夜色中隐约可见的娇颜,嗓子有些暗哑,就像刀片在喉咙间刮。
“刚刚我们怎么说的,叫我什么?嗯?”
“振,振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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