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借着月色,邝深看了眼童枕身边站着人的大致轮廓,比童枕矮,还比他瘦,身形像个女的。
不是葛仲,但又能支着童枕跑这一趟。身份是谁,不言而喻。
他步子往前走着,不紧不慢。倒是让木愣子童枕急得不行,快步迎上来,笑的像个傻子:“哥。”
邝深应了声。
童枕算是邝深随手“捡”的,情况有些复杂。就一没人管的小孩,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跟就是两年。
后来,他不干了,小孩儿还哭鼻子。前段时间,偷摸往家里送菜的也是他,见到江芝就气的红脸,直喘说不上来话的也是他。
童枕从兜里摸出手电给邝深照着前面,殷勤地不得了:“哥,你看前面,注意脚下。”
郇米抽了抽嘴角,自己搁这站了半天,也没见这小子这么有眼色。
邝深看他一眼:“关掉。”
童枕没二话,瞬间关了。
郇米:“……”
这还是他们家的刺头手下吗?
“什么事?”邝深脚踩着枯树枝,面色淡淡。
郇米呼出一口冷气,试着开口:“托你帮个忙。”
“没这个交情。”
邝深说话一向直接,说完人就想走。一丁儿点时间都不准备费这儿。说实话,要不是刚刚听见童枕学的鸟叫,他连来都不会来。
“等等!”
邝深顿步,侧头看向她,似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冷气入鼻,鼻腔里都是凉气,郇米呼吸间都带着入肺的凉意。她不敢再疏忽,缓了缓声音,郑重了几分。
“邝深,跟你谈个生意。”
邝深垂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郇米从包里拿出裹着层层报纸的一小袋东西,放在手上,示意邝深来拿。结果,邝深还没动,童枕殷勤地不行,接过来又巴巴地给邝深送过去。
邝深隔着报纸摸了摸,撕开一角,扯出袋子,打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颜色。
“这都是刚收回来的。”郇米道。
童枕在一旁打着手电,小心地看了眼邝深脸色。后者依旧面无表情,似早有预料。他看了眼又很快塞回去,神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