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厨房蜡烛都没灭,还有烧水的煮沸声。明显有人的样子。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把糯糯放在了爹娘屋里。一会儿闹起来,爹娘也就有准备了。
江芝躲在门后,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恐惧还是慢慢笼上心头。
若是在大队任何一个人家,家里遇了贼,吼一嗓子,街坊四邻都会举着火把,拿着家伙式来帮忙。
可偏偏是在他们家。
她甚至都不敢想,一会儿会不会有人过来帮忙。
第5章 红枣
将至深夜,天色一片阴黑,弯月高挂梢头,朦胧不清。
厨房里蜡烛发出微弱的光,随着夜里凉风时弱时强。
“啪嗒”
烛火迸溅,凭空脆响。随着而来的,便是厨房老木门被人推开,发出地闷沉“吱啦”声。
木门堪堪停在她脚旁,江芝屏住呼吸,贴墙站立,木棍被她死死拽在手心里。
男人轻跨着步子,步伐稳沉。从缝隙中她只能看见男人身量高大,宽肩窄腰,手里还拎着竹筐,步伐看似漫不经心。
江芝只悄摸打量了一眼,男人便警醒地转过头来,眼神迸射着能将人钉在原地的寒意。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留着寸头,眼尾上扫,丹凤眼聚着化不开的狠戾,眉峰微起,浓眉微聚,刀刻斧凿的面庞,线条锋利,一幅不好相与的模样。
偏又薄唇挺鼻,眼睛扫过门后的她,停在她手上握着的棍子一瞬,戾气渐散,嘴边弯起一道淡淡弧度,似笑非笑,又一凉薄相。
江芝手上力气瞬间卸了,木棍应声而落。
再怎么样,自己男人她还是认识的。
“你,”江芝磕巴了下,抿了抿唇,“你回来了?”
虽结婚有三年,但两人日常交流并不多。
年景好的时候,邝深白天除了干农活,还要上山去碰运气改善家里伙食。白天两人基本大不了几个照面,晚上除了床上那档子事,两人也不怎么说话。
开始改变也是有了糯糯后,两人白日里也能说上几句话。可他这又走了一个多月,饶是江芝,再见面的时候,还是生疏了。
邝深上前两步,宽厚的后背挡住烛光,在门后墙角处投下大片阴影,瞬间把她笼罩起来。
视线突然变暗,男人却不依不饶,步步向前,直至她垂下的眼睫都能感受到男人带来的无声压迫感。
有点呼吸不上来。
江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邝深似早有所料,一只脚挡在她身体后方,缩减着她可能移动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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