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长长的厅,越向前走,身边陪同的人就越少。
长廊两侧摆放着一件件绿植,养在暗红色瓷盆中,暗含华贵之色。
四处都是遮光的、极厚重的深紫色绒布帘子,只有些许光亮能透过缝隙流进这幢“古董楼”内。
前后不知过了多少道门槛,泠泠才随着sophie走到这儿来。就只是搜身,入门后就不下三次。一波又一波穿着武装战服的人列队上前,直看得泠泠乱了眼。可进了这栋楼,人又一波一波地褪去,四处落针可闻,连sophie长筒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显得巨响无比。
太安静,就显得阴冷。这样安静阴冷的地方,怎么可能住着人?
直到走廊将近尽头,连sophie也要离开。离开前她突然开玩笑,指着走廊尽头虚掩的门说:“这头儿,小幺就在这儿养病。我爷爷带兵打仗一辈子,临到老糊涂了忘了信奉一辈子的唯物主义。”她转头朝本来背对着门一瞥,泠泠随着她的动作缓慢转头,这才发现走廊另一面也有一个房间。“这老头儿前些年生过一次大病,那次我全家都以为他挺不过去,灵堂都给他备好了。我奶奶倒是身体倍儿硬朗,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临了了,谁知道这老头阎王都不收。那关我爷爷是度过去了,奶奶耗心耗神地病倒了。当时我奶奶住的是那间,老人家没挺过去。爷爷迷信,非要让小幺住另一间。嘿!你说是不是挺可笑的?”
走廊很快只剩泠泠一人,sophie人走了,话像是还没离开,在这走廊里回绕。
“有时候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谁能知道最后走的是身子骨一向硬朗的奶奶呢?可是后来我又想,是不是我们太少关注奶奶了,也许她过得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好……嗨!但我妈让我小孩儿别想那么多,你也别想那么多,熬得过熬不过,这都是小幺的命。”
而后索菲又笑起来,她总是爽利地笑,可这会儿的笑里带着点儿苦涩和心疼,所以泠泠总觉得她心里是在哭的。一个人心里在流泪的话,为何可以笑得出来?她真是好奇,因为她一点也笑不出来,明明近在咫尺的那间房里,有她心爱的、朝思暮想的人。
她轻轻地推开房门。
本来她还好奇,为何大冬天不锁上房门,这不是让病人更加虚弱。可是还没踏步房内,她就嗅到了房间里盛不住,多到要溢出的病气,混杂着一种类似沉木的熏香,齐齐涌到鼻尖处,直刺激得她眼眶突然间酸痛无比,盈满了泪。
房间里一片浓稠的黑,没开灯,又被帘子遮得没有一点光。
万俟缚泽早听见声响,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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