萸,有那么一剎那,怀疑冰冷的空气会侵占自己,使她喘不过气,肺部彷彿下一秒就会爆炸,然后跟任诚然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荒凉的林间小径。
就算她内心再怎么强大,也受不了排山倒海的念头和强烈的衝击,她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涌出眼眸,紧绷的情绪压得她难受,像是一口气堵在胸口,无从排解。
寒冷的冬天将她呼出的气散出一缕白烟。
随着呼吸,那强烈起伏的胸口和奔跑的步伐,她脖子上掛着的小坠子摇晃个不停,里头幽幽的蓝色液体如鬼火般,在夜里格外耀眼,却弔诡。
它照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却引来无限的杀机,将她置身于危险中。
谁快来将她拉出这场梦魘中?
拜託……快救她……!
后头的跫音使她肾上腺素往上飆升,加快了脚步,原本是胡鸳拖着自己走,变成了自己抢在前方奔驰,拉着她走。
她甚至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无论逃到天涯海角,都没法抵挡那穷追不捨的饿狼扑向这个可怜的家庭。
几人很快就追上了两人,一名陌生男子率先扯住胡鸳的长发,冷冷地道,「交出藏花。」
「不可能。」
他挑了眉,展示手上的小刀,上头还沾着任诚然的血,「你死了我照样能拿到。」
胡鸳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男子,一声不吭。
忽地,旁边的人在男子耳旁说了几句话,男子将视线迅速转移至任青萸身上,露出了诡譎的笑容,「任诚然还真是聪明。」
察觉到男子的不对劲,胡鸳用坚定的声音,慎重地向任青萸说着第二次相同的话,可是这次,她没法像第一次一样陪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奔跑了。
任青萸的眼泪遍布她稚嫩的脸庞,拼命的摇着头。
她不要,爸爸已经离开了,她不要妈妈再离开,她不要一个人,就算还是要像这样逃跑,要转学,她也没关係,只要不要一个人,什么都好。
「快点!」
命令式的像任青萸大吼后,那原本紧紧牵着她的手,骤然放开了。
胡鸳用力的将自己推开,一个人扑向了后头的陌生男子。
没有人会救她。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