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是因为不知道牠们究竟是想留下或者不留。
然而现在,她知道女孩想走,便没道理不让她走,不是吗?
于是,眾人还是当成她默认了,关于「运用背景逼人转学」这件事。
……真是恶劣。
然而,当时纪春花并没有打算罢手,却被横空杀出的顾盼晴打乱了计画。
于是,这账,该算在谁的头上呢?
所以在小学五年级的那一次分班,命运给了她一次难求的契机。
顾盼晴成为她的邻桌,让她满腹怨恨无处宣洩的人就坐在她的身边,真是太巧了。
于是,她满怀心计地接近,试图满怀心计地伤害。
可是当时,顾盼晴却对她说:我的家世就是你的家世,别人说的,你不必太过理会。
纪春花听完的当下,怔愣了很久很久,只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她根本回答不出来,也根本无法明瞭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可能有些欢喜、也可能有些伤心、然而更多的是憎恶。
但是当所有情绪掺杂在一起,浑沌不明之中,她根本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是方才生死一瞬间。
她仿似见到了好久不见的父母,像记忆里从前的那样,对着她温柔地笑,然后说:春花,要当个让自己幸福、让别人也幸福的人哦。
……是啊,她应该是带来幸福的人才是。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呢?
死白的天花板映着死白的光,绿色隔帘轻轻飘盪。
纪春花躺在病床上眼眸半张,苍白的唇角微微翕动,用很轻很轻的声音,缓缓道:「我错了。」
近乎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