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久久不语。
她知道,如此高傲的纪春花选在这处打工,必然是不愿意遇见熟人。
思及此,她不禁偏头朝提议来此的校园女神望去,而对方只是一如往日朝她笑得十分大家闺秀。
现场足足沉默了几十秒,纪春花才僵硬笑着开口,对她说:「好巧啊。」
顾盼晴没有回头看她。那样好看的一双眼,此刻正挟一簇张牙舞爪的暗火,盯着魏蔓婉眼眸深处。
半晌,她扯唇,霍地一笑,「我看过你的画作。」
顿了一顿,又冷哼一声,再蔑道:「魏蔓婉,你究竟是有多痛苦?净做些无聊事,有趣吗?」
当年全国美术展那张打倒秦阔,拿下金奖的的画作,主题为「深渊之光」。
画工细緻,然而画面太过惊心动魄,彷彿让所有观画者都随它落入了无尽深渊。就连画纸上,天边映耀而来的光辉,给人的感觉都不是救赎,仿似……一种毁灭似的。
很难解释的一抹情绪,都呈在了画中。
画者给了这幅画灵魂,却如同撒旦的眼泪,其心机,深不可测。
记得当时,顾盼晴看完只是凉凉对着秦阔说:他败之无愧,这幅画,别说是全国展,就连拿来参加世界赛都绰绰有馀。
而秦阔只是叹了口气,如是意味深长回应她:早知道我打不赢,就应该让你出赛算了。是你的话,想输都难,是吧?
那一年,秦阔说:痛苦成就艺术。莫大的痛苦、成就莫大的艺术。
顾盼晴嘴上反驳,却是打心底无从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