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张胆流泻在她的话音中,随后急急踱步往前,不过须臾便来到了前座女孩跟前,挑着眉毛盯着她瞧。
「何似锦。」她略显悲愤地顿了一下。
夏日光辉透过木兰花树叶间的缝隙软软绵绵地沉入她眼睫,可她此刻眼神却是坚定之馀又有些义愤填膺,十分锐利。
过分锐利。
一阵静默后,她扯唇接着道:「朋友夫、不可戏!」
「……」
眾人侧目。
鸦雀无声──
从导师室回来的顾盼晴一脚踏进教室大门便赶巧遇上这神奇的定格。她瞇着眸,左右瞧了一遍又一遍,又将脑袋向后仰过确认班牌,才肯定了自己没有走错班级。可是这气氛却是怪异得很,索性便佇于门边不退不进,也同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收拢处放眼而去。
……又是佟诗澄。
「将近十年苦守,不离不弃。多感人的的爱情故事?你怎捨得夺人所爱!」
被针锋相对的前座女孩──何似锦眨眨眼,恍惚的面色竟也从善如流倏地转为悵触,居然悲愤地配合起佟诗澄陪她演了一齣空前绝后的苦情戏。
「此言甚是,是小女逾越了!」一脸「求原谅」的无辜表情。说有多苍凉,就有多惹人心疼。
眾人瞇眼。
佟诗澄这带坏人的本事真真高。
唐文哲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莫可奈何地又要将自己置身事外,却恍惚一瞬,某道熟悉,却彷彿从来未曾看清的身影,落入了他的眼角馀光,。
顾盼晴佇于门畔,拢眉轻蹙,此刻照着阳光碎影的身体有些模糊,像是认真思考什么的模样。
数十年光阴,换一人回眸究竟值不值得?
唐文哲认真瞧了半晌,然而她入神地似乎半点也没察觉到,眼波专注而溃散在一片虚无中。唐文哲捨不得偏开目光,却又对那副神情感到有些不满。
就好像……她随时都要离他远去似的。
父亲刚离开的那段日子,他也曾在母亲苍白憔悴的面容上,见过好多回。
他知道,母亲留下来,是因为他们骨血相连、是因为他们血浓于水。
因为他们是血脉至亲,所以母亲不得不留。
然而他也知道,这世上所有事物都如同父亲一般转瞬即逝,注定都是要留不住的。
所以,他也知道,有朝一日母亲必然会离去。
既然都要离开,又何必要留下?
他知道,他都知道的。
只是只是,只是他有时仍会迷惘。
只是有时、他仍也会想着伸出手将什么东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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