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合欢山的初雪落在十月末,几乎一洗以往纪录。
国二上学期,随着第二次段考的结束,来自北方严峻的冷气团来势汹汹。台湾平地没有雪景,却有丰厚的水气,又湿又冷的空气使得体感温度比实际感受还要低上超过五度。
上一个夏末秋初时肆虐的强颱明明才是不久前的事,结果一晃眼冬天就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严冬。
对于怕冷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比如说:佟诗澄。
顾盼晴撑着一边脑袋,不可思议瞧着左手边的佟诗澄,然后从抽屉里抽了一张又一张的卫生纸送往邻桌接济,最后甚至就索性将整盒一百二十抽的五月花直接往她手里塞去……结果还是不够。
顾盼晴瞇起眼。
还不到一个上午,她已经用了第三盒。
「谢谢。」
佟诗澄带着不容忽视的鼻音,边擤鼻涕边道谢,难得一整个早上只听她说了这两个字。
「……很痛苦吧?」
发出疑问的是正在发联络簿的风纪股长,她厌世地「嘖」了一声。
某个姓元的白目不良学生又翘课,把值日生的工作丢给她。
冯锦阎翻出其中一本放到唐文哲桌上,顺道瞥了他一眼,不禁挑了挑眉毛。
真是难得,他桌上居然没有书?
然后转过身,瞅着病懨懨的佟诗澄,刻意语重心长地问:「一早上不能讲话,我猜你一定痛苦得想撞墙吧?」
身为连续第三个学期的风纪股长,冯锦阎痛心认为,佟诗澄根本就是这个班级最大的乱源之一,对于「失去」秩序奖牌这项「荣誉」,贡献可谓不遗馀力。
一张嘴喋喋不休,彷彿停下来会死一样。
然而,儘管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佟诗澄仍不争气地回望她,用很「悲壮」的哭脸猛猛点了好几下脑袋。
冯锦阎嗤之以鼻,以冷笑回应:「喔是喔,那可别把墙撞坏了。」
……公报私仇。
佟诗澄很无奈,也觉得自己很无辜。
她知道冯锦阎的敌意从何而来,可是佟诗澄就是不想惹麻烦,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有时间的话再敲诈一下顾盼晴,其他的一概不想沾惹。
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拍着冯锦阎的肩膀这样说:要看开。爱情不是在便利超商买东西,付出了就一定有回报。尤其你想买的还是一颗活跳跳的人心,而且对象居然还是她那个从来不受控的混帐竹马。
可惜,她现在是哑巴。
于是,天很冷。
佟诗澄的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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