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小的年纪里,说这是人情冷暖似乎有些太严肃了,可这又何尝不是呢?
但幸好的是,顾盼晴一直有自己专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她对外界的敌意可以说是无知无觉。
何其有幸?
却又何其不幸。
眾人表面上不敢喊,可其实私底下给她起了一个消遣的绰号──流氓晴。而唯一敢在她面前以此揶揄的也只有沉敬阳,他老爱用这个称呼来挖苦她,可惜对方貌似不怎么在乎,顶多就是瞪他一眼,就没再更进一步了。
总归还是那句,既然是入不了眼的东西,当然也不必有多馀的喜怒情绪。
沉敬阳望着被顾盼晴点出好多黑点的数学讲义,点阵内渐渐聚拢成一栋建筑物的模样,类似古代宫廷、又类似天上仙宫。
他默默在心中讚叹了这神乎其技的绘画功力,可同时却也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怎么会是不把东西放在眼底的样子呢?
她其实对什么都在意,对什么也都不只放在眼底、更甚至放到了心底。
沉敬阳其实什么都知道。
在那年花园里、大树下、大热天里奔跑的大风吹,当他看见她目光所及之处,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抓抓蓬松的短发,每次思考完顾盼晴,就会下意识地抬眼去看唐文哲。他总是不能把这两个人分开,或者说……这两个人总是难以分开。
太像了。
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像。
唐文哲坐在中排的位置,身旁那个素色衣裳的女人应该是他妈妈,看起来就跟他一样低调。他正低着头,也同顾盼晴一样,不知道拿着笔在书上写、或画着些什么。
沉敬阳盯着瞧了一会,最后烦躁地把视线移开。
不论他们哪里像,他都不喜欢。
这感觉就好像……天上有两个月亮似的,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都只能当星星。
他不想当星星。
他撑起头,望着被吊扇吹得一摆一摆的窗帘,有些零碎的阳光映入他眼瞼。
他真的不想只是当一颗星星。
导师在讲台上卖力、且尽速地执行流程。教育方针从一年级讲到六年级,甚至附设幼儿园也一併提了,以及将来走向还有目标,重大政策……等。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经费资源。
于是,眾家长们心里纷纷有底了。
未曾举办过的亲子座谈会,却在毕业前夕风风火火地展开,时间上好像错了,如今娓娓听来,总算是想明白了。
因应于全球暖化日渐加剧,校方有意在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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