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焱没回答,侧过脸问:“几点了?”
“快七点半了。”苏婷把时间往后说。
贺焱哦了声,扭头看窗户,映在窗帘上的光线不太亮,他问:“外面怎么这么暗?”
“阴天。”
“外面冷吗?”
“冷,你把找出来的衣服都穿上。”
贺焱扭头看向床尾架子,上面搭着一二三四五件衣物,包括里面穿的毛背心、毛衣、带一层绒的外套、毛裤、以及长裤。
贺焱怀疑他妈把他所有冬天的衣服都找出来了,表情僵硬地说:“这是不是太多了?”
“如果你还想喝姜汤,也可以少穿一件。”
虽然火车行驶过程中,他们加了一次衣服,但火车上人多,再加上不开窗,所以气温比外面低不少。
苏婷和贺东川还好,他们是成年人,知道沪市冬天冷,都裹得挺厚。慢慢是在穿衣上没有选择权,妈妈想给她穿多少衣服,她就得穿多少。
只有贺焱,因为臭美死活不肯穿毛裤,毛背心也不乐意穿,就穿了件薄毛衣,一件薄外套。为了表示自己不冷,还特意在车厢里来回走了两圈,完了凑到苏婷面前给他看脑袋:“我都要出汗了。”
苏婷认真看了半分钟,也没看到贺焱脑袋上哪里有汗,但他要臭美,她也没办法,只好随他去。
下了火车西北风一吹,贺焱就开始打起了哆嗦,却偏偏死要面子,在苏婷问他冷不冷时咬着牙说:“不冷,我一点都不冷。”
结果昨天傍晚入住基地招待所没多久,贺焱就打起了喷嚏。
好在招待所里上班的军嫂人不错,知道他们家有孩子冻着了,去厨房跟大师傅说了声,给他们腾了个还没封的煤炉,还借了锅和生姜大蒜给他们。
姜汤很管用,两碗下肚,贺焱今天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要风度不要温度。
想到姜汤,贺焱脸蛋皱起来,那玩意儿是真难喝,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喝第二次。
因此权衡过后,贺焱决定听妈妈的话,把毛衣毛裤毛背心全给套上。
穿衣服的过程很艰难,沪市不像首都那样从六七十年代就开始给主城区装暖气,在这不南不北的地界,取暖全靠抖。
所以沪市的冬天,基本外面什么温度,屋里就是什么温度,最多屋里因为有人气,不会结冰。
贺焱的衣服在床尾挂了一晚上,摸上去一片冰凉,但他人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暖呼呼的,他身上的秋衣秋裤又很薄,不怎么顶用,所以穿一件衣服,他就要“嘶”一声,到穿完毛衣毛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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